吳媽是我眼裡出了名的“節省”能手,有了她的“省”,一切都有可能。
NO1省燃料——煤爐
這是吳媽家也是我們院子中唯一的蜂窩煤爐,儘管現在已經有了管道天然氣,吳媽仍繼承與發揚着舊時代的“優良”傳統,每日堅持頂着濃煙用它燒水。這嗆人口鼻的煙整日瀰漫在院中,久之,竟有些狂妄。彷彿在傳達着一種精神——吳媽精神——一種頹廢的冒險精神,一種別有風味的守舊精神。讓這院子中的每一個人,每一株樹,每一朵花,每一棵草,每一個角落,都受到這吳媽精神的熏陶。這樣規模的影響力實在讓人震撼不已。
價廉物美的煤依舊在燃燒,煙塵滾滾中我對吳媽贊聲道:“有你,一切都有可能!”
NO2省水——抽水機
這是我們院中頗為罕見的“高科技”,如今在吳媽家已經得到充分利用,每日吳媽總有許多的衣服要洗。只要打開那神奇的龍頭,水便如洪流般傾瀉出來。過了許久大衣服盆中早已水多為患,溢出而無人理。吳媽這便不緊不忙的關上水龍頭,慢條斯理的倒去些水,再坐下來井然有序的洗衣服。這一系列過程水表是紋絲不動。“問水哪得表不轉,為有源頭地下來。”吳媽總是很大方,鄰里都能用那水,而且經常讓地下水做着運動,從下到上,再從地表滲入地下,這大概也是吳媽獨創的水的“凈化”吧。
清澈透涼的地下水,依舊從那神奇的龍頭中淌,在水的嗚咽中我對吳媽贊聲道:“有你,一切都有可能!”
NO3省力——言語能力
這是吳媽的獨家最高招——精妙。而樸素、簡單的言語之後立即便有無價的勞動力。
“哎呀!王奶奶,你沒事吧,你要沒事就幫我把這兒的草除一下,我要種花呢!”吳媽無賴似地像是在求助又像是在命令;
冷不防便對另一位花甲老人邀請道:“老太爺呀,你閑着吧,幫我把這石凳石桌挪個位兒吧,冬天裡沒太陽會冷呢。”老太爺骨頭硬,二話不說搬起來。〔老實說那桌凳就是我搬起來也不費事。〕或許吳媽就是“體弱多病”吧!近50歲的人了,怪不容易的。但她的魅力卻讓我不得不信服,三兩句媚言,立即便可以如願以償地省自己的力。
懶散的求助聲仍在繼續,在一種獨特的腐臭的氣味中我對吳媽贊聲道:“有你一切都有可能!”
…………
吳媽的節省高招實在太多,不能不讓人由衷驚嘆、佩服乃至崇拜。但我卻只能說:“我不能效仿你!”因為有你,一切都有可能!空氣污濁,土地塌陷,人情淡漠……一切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