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夜闌人寂時忽聞一聲脆響,追隨我多年早已傷痕纍纍的愛鏡,終於在我的一屁股跌坐下,不堪重負光榮犧牲了。
我感到鑽心的疼痛,不是因為失手打碎眼鏡心存愧疚,也不是因為舊物離開心中懷舊,而是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導致的直接後果:我要換一副新眼鏡,這意味着我要再進一次眼鏡店。
相信和我一樣“四隻眼睛”的人一定深有同感吧,進眼鏡店就像踏進了鬼門關。
雖然眼鏡店的員工並沒有長的凶神惡剎活像黑白無常,可我總覺得他們笑裡藏刀,越殷勤服務越到位似乎就預示着我的命運就越悲慘,於是我只能噤若寒蟬使勁拉媽媽的衣角,任媽媽的臉色自由發展,享受分貝漸高的驚呼聲像炸彈一樣在耳邊彈開,問價格是這樣,測完視力更是這樣,陰霾嚴重的侵襲着媽媽越發憔悴的面龐。
明明視力不怎麼樣還非要一個勁的測呀問呀,拚命的撕扯着我未愈的傷口,然後心滿意足的把數據如實稟報,(當然度數越高越好),簡直就是不折不扣的把快樂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飽餐臉色的我出了眼鏡店大門無一例外的要接受媽媽的盤查,最近天天泡在電腦上,看,視力下降了這麼多,從今天開始一個月內不準玩電腦,嗚嗚嗚,母命難違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