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黑暗吞噬的世界里,總會有盞燈,撕裂黑暗,照亮歸途。
——題記
“嘭”琴重重帶上門,發出巨大的聲響,嚇醒了樓道中的燈,瞪大了眼睛,“你們有本事就別來找我!”琴哭着對門大吼,接着轉身向樓下跑去。
“琴,回來啊!”門被人從從裡面匆忙的打開,琴的母親對着空蕩的樓道喊着,剛剛閉上眼的燈,再次被嚇了,
當琴跑出樓道的那一剎,樓道里的燈閉上了眼。
琴站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只有路燈頂着呼嘯的北風站在路邊,散發著昏黃的燈光,琴拉緊在風中微擺的衣角,琴又想到了家中暖和的房間,產生了回家的念頭,但琴一想到爸那狠狠的一巴掌,撇撇嘴,咬緊顫抖的牙。向路燈照不到的地方跑去,冷冽的風吹得琴覺得臉好疼,被父親打過的那邊似有無數把刀子割着,琴用手捂着臉,流着淚,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嘈雜的街道,熱浪衝天,儘管以至半夜,但這條小吃街還是很熱鬧,迎面撲來的熱浪夾雜着無數美食的味道,琴的眼淚差點被逼出來。這個時候,媽會端一杯牛奶,放在她堆滿作業的桌子上,琴有時會忽略,可當她反應過來時,牛奶還是熱的。她的眼前又浮現爸的巴掌,狠狠得打她的臉上及那杯不會涼的牛奶,杯子“啪”的甩在牆上,白白的牛奶,順着牆壁,流在地上,融為一灘悲傷地地圖。
一道艷紅從琴的眼前閃過,琴回過神來,看到一個男人,脖子上坐着一個五六歲的女孩,女孩舉着糖葫蘆,“咯咯”的笑。“寶寶”男子開心的笑着,“糖葫蘆好不好吃?”“嗯嗯,爸爸真好吃。”女孩嘴裡含滿了糖葫蘆,含糊不清的說。
琴眼中的這對父女漸漸模糊,模糊的淚光中,她似乎看到了那時爸也是這樣,把他放在自己的脖子上,爸也會給她買糖葫蘆,在雪滿天飛舞的時候,帶她玩轉美食街。淚水滑過她的臉頰,滴在地上,拍起她心中的漣漪,可她眼中又看到了爸的巴掌,穿過那薄薄的回憶,狠狠得打在她的臉上。琴用手背擦乾淚水,吸一下鼻子,向街道深處跑去,又消失在街道。
“咚”琴撞倒了一位老奶奶,老奶奶手中的食品袋背摔飛在雪地上。“啊,老奶奶,對不起”琴匆忙把老奶奶扶起。“呵呵,閨女,沒事,不怪你,也怪我不小心。”“不不不,是我不小心的。”“沒事沒事,閨女,大半夜了,你咋還不家去呢?”“沒、、沒、、沒什麼。”琴擦擦眼角的眼淚。“閨女,咋哭了?奶奶不怪你啊,不哭。”老奶奶用手擦乾琴眼角的淚水。琴沒來由的相信這位老奶奶,把自己的情況告訴了老奶奶,其實高二要分科了,她喜歡文科,可父母逼她棄文從理,還逼她參加補習班,於是,一向乖巧的她與父母發生了爭吵,父親因惱怒而打了她,之後琴沖門而出,選擇離開。
老奶奶一臉的慈祥聽着琴講述,老奶奶從包中拿出一個麵包,一瓶牛奶,放在她的懷中。“老奶奶、這、這怎麼好意思?”“吃吧,閨女,估計你也餓了吧。”看着老奶奶慈祥的笑容,琴又哭了“奶奶,太謝謝你了。”
“閨女,我只能給你一個麵包,一瓶牛奶,你就如此感激我,那你的父母呢?”老奶奶意味深長的看着琴,“其實當黑暗吞噬世界時,總會有一盞燈,撕裂黑暗,為你照亮歸途,無論你在哪”說完,老奶奶為琴擦乾眼淚,離開了。
在吃着麵包的琴,突然愣住了,,開始下雪了,在漫天雪花中,琴似乎看到了在家門口的那盞小燈,幽幽的散發著微光。
往事在風雪中一一浮現,媽給她端去一杯似乎從未涼過的牛奶,爸在客廳看着直到她睡才會結束的新聞;媽在夜裡給她掖被子,爸早早的在餐桌邊守着香噴噴的飯菜;不知不覺間,父母的頭髮,已經泛白,媽緊緻的皮膚,開始鬆弛;爸挺拔的身材,開始佝僂,這一切的一切她還從未發現,就在今天,一切就浮出了水面。
琴開始奔跑,琴在追那一盞燈光,風雪中琴在瘋狂的奔跑
終於,在經過一個拐角后,她看到了那一盞燈。燈散發著昏黃的燈光,撕裂黑暗,穿透風雪,照在她的身上。雪還在下,一片片的落在地上,這一刻,真的好靜,靜的能讓琴聽到雪落在肩頭,樹枝上的聲音。
琴跑進樓道,站在家門前前,琴哽咽着按下門鈴,僅是在幾秒后,門開了,是媽,媽的眼又紅又腫,琴壓抑不住的淚水似開閘的洪水一樣。
“媽,我錯了。”琴擁着媽開始放聲大哭。
“琴,媽錯了,媽在也不逼你了,補習班也不去了。”媽也開始哭了,爸站在門后說“回來就好”
當琴洗漱后,站在房門前,輕聲說:“爸,媽,我睡了。”
“那啥,新聞也沒了,我們也睡”媽說。
聽完,琴差點又哭了,琴關上門,坐在桌前,看着桌上的熱牛奶,淚再一次涌1出來,琴抓起一支筆,在紙上寫下:
被黑暗吞噬的世界,總會有一盞燈,雖遠隔千里,燈光也會撕裂黑暗,照亮歸途。冬夜,燈明依舊。
初三:洛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