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不象是散步的市民,到象是黑夜的來客,或是,遊街的靈魂。熱鬧,擁擠的只剩疲倦,叫賣的喋喋不休,和燈火,溶在一起。
這條街道,有人拿着滿是補丁的破衣在身前比畫,那動作,猶如黑暗裡的藝術家;有人倉皇的肯食着腐爛的食物,那神情,好似在品位一桌豐盛的晚宴。而更多時候,過路的人不願從這裡穿過,也許是厭惡這刺鼻的氣味,或許更討厭那些猙獰的面孔。這條街道實在是落破,並不勻稱的塞在了城市的版圖裡,被孤單的排擠的推到了角落,於是,角落的角落,便很難透進月光,可能是月亮也是殘缺的。
這天,路過一位衣冠整整的牧師,他的目光便從那些思索里移開,頭抬的高高,步伐匆匆了,胸前的十字架在陽光下晃動,他抽出夾在液窩下的《聖經》擋住了鼻子,眼睛卑賤的張瞅着,嘴裡念念有詞:“上帝怎麼會容忍這麼窩囊的地方!”說完便匆匆離開了,
然而這些人並沒有生氣,他們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十分的滑稽,有幾個孩子在他身後吐着口水,其他人的眼睛也不在注意他。
罷了,沒人抱怨一切的不公平,誰也不願提起這些不堪入眼,終於有一天,他們眼中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舒坦,一輛華美絕倫的汽車穿過這條骯髒破爛的街道,在黑啞啞一片獃滯的目光下停了下來,那些目光彷彿有了幾分活躍,活生生的望着身前這個好似陌生的大傢伙的舉動,貧賤的差異一下子變的如此明顯,多久,渴望的眼神冷淡了下來,他們開始做自己的事便不再旁及其他,待車消失在了街的盡頭,才發現有兩個孩子也被帶走了,命運是如此易改,貧窮已讓他們無法有權利駕御自己的人生,或者,他們還根本不知道什麼叫人生。
儘管衣衫襤褸,但他們並不孤單,他們有自足的生活,有鼠蟻爬蟲陪伴,他們驕傲,因為他們比鼠蟻爬蟲有用的多,他們還能靈活的舉起破碎的瓷碗尋求路人的施捨,我們看到,尊嚴,在沒有文明的蒙昧里,甚至不能填飽肚子,思想也從這一代被久久的遺傳了下去;理想,他們不會去問為什麼,也被這腐朽掩埋到了地下,地下……
初春,有人早早的清理着街道上未融的積雪,上一年的污穢也掩埋了一個冬季,街角橫躺着許多“冰雕”,是在同冬季戰鬥是犧牲的戰士,他們通體冰冷,面目慘淡,即使就這樣一聲不惜的離開,也沒有人為他們做件合適的壽衣,甚至還有些人希望剝去他們身上最後一件薄衣,為自己取暖,但是,死了的屍體身上的東西是晦氣的,這點他們也懂。這些屍體將同積雪、垃圾一同拋進小推車運到郊外的林子里,為樹木做來年的肥料。
老弱病殘的大多都走了,但這條街道還是有很多的人,很多吃不飽穿不暖的人,有幾個小生命剛剛降臨這人世,卻要面對瘟疫的折磨,這些人還不知道什麼叫醫術,也許最明白的還是自己口中的唾液,他們吐沫在感染處,結果感染了口腔……直到病季的日子悄然過去,這些經歷飢餓、凍寒、傷病等種種厄運的人,此刻,一個個如同皮包骨頭的殭屍、如同沒有理想的行屍走肉,在街道內穿梭……
這個角落的塵埃太沉重,仍舊包裹着貧困的貧困;這些寂寞的人太愚昧,只會重複着落魄的落魄,我想,這裡的陽光可能不夠充足,還沒有照到這裡的庸俗,還或者是這裡的人願意堅守着這個稱呼——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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