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
炎熱的夏天,周圍是散發著輕盈香氣的綠,耀眼的日光,從頭頂林蔭中穿透,落在瞳中,那是被樹葉切割后的驕陽,毛茸茸的,散發著溫暖的甜香,臉頰能夠感受到陽光的溫度,一切,一切都是那麼的安詳而美好。
許沅說,簡單的生活形同傀儡,被複雜的我們混跡操縱。
***
這個世界紛紛擾擾,卻總有一些美好的堅持存在,赤裸裸的岩壁上也能開出驚艷的花,用新鮮頑強的生命睥睨無情的環境。
躁動,不安,頹廢和迷惘,有一種溫柔,一直在安靜地撫着那個叫做許沅的女孩的心。
好久沒來到這個城市了,3年了,依舊是星星點點,燈火通明。
2007年6月22日,夏至。強勁的風裡是犀利的罵聲。
夏風突然吹得許沅睜不開。陽光怎麼比往日熾熱了一千倍?
***
「你在哪個小學?
跟你們一樣啦!」
那年夏天,許沅、玄汐、凌易三個從同一所幼稚園光榮畢業,即將就讀同一所小學。
「我們會是最好最好的朋友!」
小學畢業,以為就要分道揚鑣,盪着鞦韆許下過這樣的諾言。兩個人在後面一起推鞦韆,鞦韆上的人兒被盪得越來越高。
別推了,別推了,好恐怖!
哈哈哈,怕了吧,我偏不停!
啊啊啊啊——小心我等下報復你們哇!
許多原因交織,她們最終還是在一個初中。
「那麼,我們要約定,以後如果在路上碰到,不準只是禮貌地打一聲招呼哦!」
初中畢業,這次是真的分開了。許沅到了另外一個城市,而且一去,便是三年。
***
3年不見。許沅遇見了玄汐,她卻在面許沅前謾罵另一個她——凌易。
她說,她再也不會理她了。
她們鬧翻了,不是被挑撥離間,是她們自己決裂的。僅僅因為一個凌易新交的朋友討厭這另一個她,矛盾以驚人的速度被誇大,如猛獸盆般大口在擴張。曾經的扶持與包容不再。
竟然就這樣,十三年化為烏有,彷彿什麼都沒有過,一切一切消失得如此迅速。
針鋒相對,互相猜忌,耍心計。這都是除重點高中外其他學校里常有的情況。這次,發生在陪伴對方十三年的她們身上。
許沅對此無能為力,因為早已有了太多不同,無法介入她們的世界。原來,熟悉了十多年也還是會變得陌生。這麼不懂得珍惜的兩個人,也不值得我去做些什麼,許沅走在路上。
但至少我,是決不會放棄這個十三年的,哪怕被羞辱哪怕被欺騙,也不要輕易放棄。
*** 許沅的回憶 **
你還記得嗎?
被我們經常拿火腿憐愛的流浪小狗,找到新主人後還是喜歡跟着我們屁股後面跑,搖着它的小尾巴,汪汪地對我們叫。
你還記得嗎?
被我們埋葬了冬天路中央凍死的鴿子在樹下的,那株從來沒開過花的茶花樹,那年雪融化后的春天竟盛開出滿樹白色的茶花,美得引來好多人專程跑來欣賞。這是為了我們而開放的吧。
你還記得嗎?
你還記得嗎?
小狗都這樣深刻地記着我們,茶樹都為了開花代鴿子報答我們而在下一年迅速枯萎,你們卻率先忘記了彼此。
很多人互相認識卻從不記在心裡。不是沙灘,能被海浪一下子擦乾淨,心記住的就難以忘記,淚水只會使記憶更牢。如果這麼容易就忘記,不是無知是無情。
所以,如果你們忘記了,我一定會好好抽你們兩個耳光,不留下巴掌印不算數。 真的。
***
和玄汐說再見后,許沅只是獃獃地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她走在熟悉的水泥路上。路邊的樟樹似乎比往年更茂盛了,陽光從葉隙宣洩下來,將斑駁印在她黑色的T-shirt上。白日光里許沅彷彿看到時光倒轉許多年,那三個牽着小手的背影。
揉揉眼睛,才發現淚早已淌下,和汗水交雜着,許沅雙手捂臉,慢慢蹲下。
儘管腳下不再是這條水泥路,身後也不是這些樟樹,不遠方那個綠色的郵筒也已消失,但它們都曾見證過它——
妖嬈與樸實都不能形容,它是轟轟烈烈的,也是安靜的。它能很長很長,能長到從出生一直到老去,但也能一下子就被切斷。不管怎麼樣,人生都被它所美化着,它帶來幸福。它雖然無處不在多得不得了,但每一個它都是最最珍貴的,並且獨一無二。請珍惜。
***
再走在充滿回憶的路,許沅知道,一切不會結束。這個夏天,才剛開始不久。等待她的路還很長。未來的路,她會等着,並憧憬着。
拋開一切不切實際的想法,天邊的一抹藍色將她拉回現實,這個喧鬧的街道。她有點無措的向周圍看看。人很多,耳邊到處是拍掌叫賣的聲音。她微微低了低頭,繼續向前走。眼睛依然在兩旁風景中流轉,既無法定格,也無法聚焦。走到某一處時,她停了下來。是一間賣雪糕的店子,她並沒有多想,拿到雪糕付了錢便又繼續走。背包和背互相觸碰產生出無法忍受的熱量,手中的雪糕又和嘴唇的溫熱碰撞最終溶化,頭上的太陽灑下的陽光則顯得毒辣且無法抵抗。她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這個夏天果然很熱啊."當最後的音調跑出來並傳到自己的耳朵時,她忽然想起,這一季盛夏,她在未畢業時居然來不及埋怨。還記得畢業前一個月的天氣反覆無常,早上是略帶涼意的陽光,中午陽光則變得無法忍受,然而通常一整個下午天空都是灰濛濛的樣子,一直在下雨。於是,一直無法大聲抱怨夏天是多麼多麼的熱。
又晒黑了啊!許沅突然大叫,惹得大家用異樣的眼光看她。害得她不敢抬頭。有夠丟臉的啊。雪糕在高溫下逐漸溶化,淡淡的香氣在周圍浮動,臉上夾雜着汗水但還是很喜歡這種味道。她無緣由的笑了笑,低下頭舔那快溶掉的雪糕。最後她的逛街變為做在步行街旁的樹下的椅子上吃雪糕了。
這也是意料之外的事。
許沅帶上mp3的耳塞,聽自己喜歡的歌。用以抵擋耳外那討厭的聲響。聲音多有交集,店員的叫賣聲,路人走過時說話的聲音,風吹過的聲音,無以名狀的聲音,卷在一起包圍耳朵,無法逃脫。她那頭長發散落下來,隨意地披在頭上,更是令她感到煩躁難耐。該剪頭了。她想到。該死,是剪頭髮!許沅低咒一聲。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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