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轉身向北,殘影還是很美,後視鏡里的我用眼光去追,僅聽見你的淚。
??題記
坐在朋友的私家車上,我目不轉睛地盯着汽車的後視鏡,裡面的世界儘是眼前已逝去的一切。看着後視鏡中自己的模樣和身後不斷改變的景物,往事突然一幕幕地在我腦海浮現……
幾年前,我有一位玩的很好的同學,用她的話說,我們算朋友,也不算朋友。因為在教室里、操場上隨處可見我們爭吵的情景,並且兩人幾乎處處針鋒相對,但是,一方若有不順心的事,另一方還是比誰都着急。
我回過神,卻正好看見後視鏡里的一個建築物,我記得,那是我們一起補習的教學樓,我的眼前彷彿又出現她燦爛的笑容,我也笑了。
記得有一次在學校惹怒了一位嬌氣的大小姐,第二天,她的父親就怒氣沖沖地找到了學校來,我一看這陣勢,立馬縮在教學樓里。突然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你在這幹什麼?”我扭頭一看是她,拍拍胸脯:“嚇死我了。”她則一臉嚴肅,兩手叉腰,兩眼睛瞪的快把我“吃”了。“懦夫!”她說。當我正鬱悶自己什麼時候成了懦夫時,卻被她拽了出來,但這一回,我沒有再選擇逃避,是為什麼?是因為感受到了她手心傳來的信息,是讓我變的勇敢嗎?“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沒有用,更何況,我不允許你當逃兵。”記憶中她的聲音還是那麼堅定、那麼有力。
忘了這件事是怎麼過去的,只是腦海里殘存着一副畫面:她握着我的手,握得那樣緊,不曾放開,微風輕輕地吹拂着她的頭髮,劉海遮着了她的眼睛,卻擋不住她那堅定的眼神所散發的銳氣。
幾年後的今天,事情的始終我已記不清了,只是時常回想起她說的話,兩隻不曾分開的手,看見她那堅定不移的眼神。
汽車駛過了學校,後視鏡里的學校還是那麼親切、那麼熟悉。依然存有當年離別的氣息。
在上初中前,她突然要轉到外地學校上學,我們是在學校門前分別的,她上車后,對我說,她會在後視鏡里看着我,讓我不要哭,要笑,那種她最喜歡的淡淡的、壞壞的微笑。然後把的士的窗戶搖了上去,向我揮了揮手。我就一直站在校門口,微笑着看着她離去。
還是一樣的環境,只是這回我坐在車內,看着後視鏡,卻找不到她的身影。感到淚水摸糊了我的視線,卻隱隱約約看見她的笑顏……
後視鏡里的世界,越來越遠的告別,往事猶如過眼雲煙,而那些藏在心底的畫面,卻永遠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