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你緊閉的睫毛上。垂滿了哀傷。
六月,天下了雨,雨好大,淚好咸。
我說了些了什麼?獃獃的看着手,混黃的光線。透過空隙,看到了陰霾的天氣,有雨,有霧。天突然的變白了。像雪一樣白。閃電和雷聲的音符也是白的。是慘白的。我單薄的喊叫被淹沒在這片你離開的土地。泥濘的水,浸濕了整個褲角。泥斑落滿了衣裳。就像個流浪的孩子。拚命想抓住奔跑的依靠。我追了好久也追不到,你縹緲脆弱的像。想伸手親吻你佔滿哀傷的睫毛,想說對不起。可它碎了,讓我的心硬生生的疼。於是,像個已老去的孩子。很孤獨無助。
六月,這裡不是個多雨的時節,天不知怎麼了?總是毫無預兆的下。就如你毫無預兆的走。我不知道你究竟去了那裡?也不知道那裡會不會適合多病的你。你要好好的。
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想我?想不聽話的我。想起你說過的話夾雜着意味深長的味道。你說“我手中握的鳥。是遠遠不夠的。”也記的你說“這個世界所謂的諾言,只是說過的話罷了,沒有什麼特別的含義,就如同說吃飯一樣。頻率很高。”你說你會變成星星看着我。我說你在演對白。可是我現在找不到是那顆。閉着眼,淚流。想起你的模樣,你的笑,你的表情。可現在你留給我的只有孤寂,它就是我全部感覺。如同只剩我一個人在墓地。獃獃的。我現在只是想你了,我想你想累了。就蜷縮在牆角下。雨落下來了,它落下的姿態,可以被看見,卻不可以被固定,我又試着把放在離與很近的地方。就這樣看着,直到眼裡有了潤濕的味道。
雨下大了。我走進雨中。雨在我身上蛇一樣滑動。風安靜的在睡覺。看着暗幽的天空,我找不到星星,找不到。這是你走後的第一場雨,他們說你會回來。回來一天。我可以見到你。也說雨是你靈魂的哭泣。是嗎?可我已等了好久,你在哪兒呢?雨簾中。我看到了一朵花在開放,是透紅的血色,而花的盡頭是你如水的容顏。我跑向你,你的容顏就越清晰。我乞求風不要在睡了,讓他送我到你在的地方。不為什麼?只為你。可你卻突然與我背到而馳,我只能看着你離我越來越遠。心痛的感覺連聲音都喑啞。有是誰給我使了定身魔法,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你走,連流淚的機會都沒有。是這一切來的太突然,還是我根本未學會長大,或是我根本未長大。我乍然睜大眼睛,並將淚水投映得嘆息般深沉而凝重。我就是孤寂沉默中的無奈者。就如那年冬天被我丟棄的蘋果般,沒有可能逃脫自己。一個人。獃獃地。在空地上。四周都是黑萋萋的。
他說“我在雨中奔跑,跑過這個小鎮,每一條小道。是為了尋找墓地”對嗎?是吧墓地被各種囈語遮蔽的墓地,擺在那裡,像一個廢棄的玩具。就如同我。這時,雨裹怏着一陣濕氣湧進身體里來,滑到我的臉。我感到內心有朵花在微弱的顫抖。我看到水花撞擊地面時,你從雨中穿過。而我卻不能在動。因為心已痛的麻痹。
雨停了時候,你留給我的微笑,彷彿薄薄的刀片,滑破手指,滑傷心臟。我着遠方的天空,我想我要學會堅強。
於是,在這個六月,我蛻掉了幼稚外殼,從我單薄的青春走過,穿過那些時隱時現的悲喜與無常。
這個世界沒有誰可以真的永遠陪誰,對於未來的世界我們能確定的只有自己。能永遠依靠的也只是自己。那怕是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