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牧承浩,你在幹什麼?快站起來。”廖易剛剛看到牧承浩,就沖他吼。
的確,牧承浩的樣子,會讓任何一個認識他的人崩潰。
坐在地上,身體倚着醫院淡藍色的牆。雙手搭在膝上,把頭深深埋在臂彎里,一頭凌亂的頭髮,隱約可見蒼白憔悴的臉。這樣的牧承浩,失去了水分,失去了鮮活,讓人感到心疼。
“牧承浩,凌若怎麼樣?”薄蒙輕輕的問。
似乎聽到凌若的名字就會有反映。牧承浩輕輕抬起頭,眼神中那溫柔沒有了,似乎沒有焦距,瞳仁茫然的撒向薄蒙,那臉色比薄蒙想象的還要差許多。
“薄蒙……”牧承浩的聲音有些粗嘎,卻很柔弱,聽着讓人傷感。
“凌若有什麼事嗎?”薄蒙依舊溫柔,聲音清淡。
“你快說呀?”廖易有些不耐煩,聲音有些焦急。
“不知道。”牧承浩的聲音有些無助。
“什麼?”廖易先急了。
“怎麼會?你在這已經幾天了。除了上課,就一直在這。怎麼不知道凌若的情況呢?”薄蒙的聲音依舊淡淡的,卻可以聽出語氣中的一絲焦慮。
“凌若不見我,不見任何人。問醫生,醫生說沒什麼大礙,具體情況凌若不讓說。可是我那麼了解凌若,她一定發生了什麼事。”牧承浩的聲音有些疑慮和茫然。
“等等,我問問醫生。”薄蒙離開。
“不會有什麼事的,凌若人那麼好,不會有事的。”廖易安慰道。
“醫生,我是凌若的好朋友,很關心她的狀況,她到底怎麼樣?”薄蒙溫柔的說。
“看來你很冷靜,不象那個男孩子,像瘋了一樣抓住我。那好,我告訴你。事實上那個女孩只讓我不告訴那個男孩子。”醫生有點羅嗦。
“謝謝您。”薄蒙畢竟淑女,溫柔一笑。
“那個女孩子眼睛出了點問題。”
“什麼?她看不見了。”雖然很急,講話卻依然溫柔。
“不是,她的分辨顏色器官被煙熏壞了,簡單的說,就是她看不出來顏色了,也分不清光澤,只能看到黑白兩色。”
“怎麼會?沒有法子治嗎?”薄蒙有些驚訝,還沒聽過這種病。
“我們醫院暫時還沒有治療這種病的方法,不過如果頭腦神經反映過激的話,可以把分色器官激活。”……
“牧承浩。”薄蒙輕輕的說。
“怎麼樣?”牧承浩一下子站起來。
“你去看看凌若吧,她一定需要你。”薄蒙的語氣有些傷感,“她的色覺器官壞了……”薄蒙重複了醫生的話。
“為什麼?為什麼這樣對待凌若?她有什麼錯?你們知道嗎?凌若被保送到北京大學設計系,她是個有才華的女孩,她的生活充滿色彩,沒有了顏色,讓她怎麼活。”牧承浩歇斯底里的狂叫着。
“你沒有權利向薄蒙喊,又不是她的錯。”廖易氣憤的開口。
“沒關係。我能體會他的心情。”薄蒙的聲音依舊如一。
牧承浩不顧護士的阻攔,衝進病房。薄蒙和廖易尾隨其後,眼前的一幕,相信會讓牧承浩崩潰。
凌若沒有躺着,靜靜的座在病床上,她的臉色和洗了無數次的床單一樣蒼白。依舊美麗的頭髮輕輕披在臉的兩側,和以前沒什麼兩樣。精巧的五官,眼睛依舊美麗,依舊有不凡的氣質,只是凌若的目光淡淡的。見到這麼多人進來,沒什麼反映,好象什麼都沒看見。
“凌若,凌若。”牧承浩衝上去,輕輕擁住凌若。
凌若用力甩開牧承浩,無聲的淚水在腮邊,在晶瑩剔透的臉上,熒熒發光,好漂亮。這天天氣很好,太陽很大,從窗口射進來,凌若臉上的淚,被照的發出七彩的光芒。可凌若看不見,看不見這五光十色。她的世界只剩黑白……
“凌若,你需要我,讓我代替你,讓我承受你的痛苦。我告訴你色彩,讓我告訴你。”牧承浩抓住凌若的肩膀大聲說。
凌若從枕下拿出點東西,正是七色瓶子,精緻通透的瓶子。薄蒙抓過書包,正和自己的一樣,只是好象,凌若手中那組,瓶蓋上好象有什麼字。
(凌若有沒有接受牧承浩,薄蒙如何對待這樣的牧承浩,敬請期待下集《七色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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