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騎車,不守規矩,吃了幾次虧。學乖了,我現在守規矩了,可前幾天發生了一件令我憤怒的事故——本人在去車站經過自行車道時,忽聞有人大喊:“喂!”我愣了一下,一轉頭,眼前一花,然後就倒在地睛,等我終於反應過來,明白我被一輛高速行駛的電瓶車撞了時,那該死的肇事者已將他那同樣該死的“坐騎”開到最快,如畏死的戰士逃命一般地飛奔而去??我甚至沒能看清他那張令我憎恨的面孔!就在此時,有一個聲音怯怯地叫了我一聲,我一看,竟是我的同學。在“榨取”了她三張餐巾紙之擦了一下血后,我決定去醫院。
謝絕了同學扶我去醫院好意,畢竟她有要事在身了,我用右腳跳上站台等車。不經意間,我發現很多人看着我,我被他們的目光注視得有些不安,可這什麼不安,我也不清楚。過了一會兒,我明白了??他們的目光中,包含着冷漠。每一個人都看着我,但沒有一雙手伸出來幫我(我的同學除外)。
終於,車來了,可以擺脫這些匕首一般的目光了。上了車發現車上坐得滿滿的,我真希望有人願意讓個座給我,但是沒有。坐着的人用一種我很熟悉又很厭惡的目光看着我的傷口,站着的人在眉頭擰出科羅拉多大峽谷般深的皺紋,幾乎將兩條眉毛連成一線,離我近的幾位甚至“好心”地給我留出一個空曠的空間。
終於車到站了。好不容易在人們冷漠的目光中“頑強”地跳到了醫院,又好不容易在迷宮般的醫院中摸索到了外科急診。此時正處於下班時間,年輕的發醫生正一邊笑盈盈地打着手機,一邊麻利地收拾着自己的“金銀細軟”,無視我的存在。我心裡的火山終於噴發,大聲吼道:“你的電話就不能停下嗎?”那女醫生立馬沖我吹鬍子瞪眼,用比我大兩倍的分貝嚎叫:“我現在下班!你去隔壁治療!”我懶得和她吵,奪門而出。隔壁上片歡聲笑語,同樣無視我的存在。我正欲發火,一位老護士問我“什麼事?”我哭笑不得——你這外科醫生白當了!我腳上的血流得跟黃果樹瀑布似的,居然問我“什麼事”!我強壓住心中的怒火,說:“那個,腳上有傷。”一位年輕的醫生不識相地問:“挂號了嗎?”“沒有。”“先挂號再來。”
我很有一種砍人的衝動。還是那位老護士“心地善良”:“我幫你挂號,不過你要先付錢。”錢,於我而言是奢侈品??我出門從不帶錢,除了公交卡。最後經不住我的“軟磨硬泡,威逼利誘”,他們終於答應先做手術再付錢。
終於,一切搞定,回到家馬馬虎虎洗個澡,然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不是傷口的疼痛,而是心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