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在暖暖的午後,品着香甜的花茶,合著金黃色的陽光,窩在一張舒服的椅子上,聽着舍友們的閑聊。偶爾,我也插上幾句。。。
但我更喜歡傾聽,傾聽一件件平凡又頻繁的小事。我想,這也是一種享受吧。
無意間,我回想到了。在還未上大學時,我總往爺爺奶奶家跑,想在被陽光照得暖和和的院子里,傾聽他們的所經歷過的一切。
“我覺得狼好!!!”
這時,耳邊響起了陣喊聲。回過神來,才發現,原來她們是在討論狼啊。我嫣然一笑:“狼啊,可是很狡猾的哦。說不定,它會在某個地方做着埋伏,等待着獵物的靠近哦。”
“……為什麼?狡猾的不是狐狸?”
“哈,都說狼不好了。但是,你那句話是什麼原因啊?”
“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啊?”
看着她們一個個追問的表情,我還是一笑而過。
呵,至於那個原因,還得追溯到一九四九年六月間,發生的一起小而驚險的事上。
一九四九年,六月間的一個早上。十七歲的青年,作為一個游擊隊十一團部的通信員,背負起一個徒步送信的重任。這是一封從當時的峽山送往潮陽游擊隊的重要信件。
團長是四十初頭的中年人。他一臉嚴肅地問着青年:“有把握把這封信能夠安全送到嗎?”看着團長嚴厲的眼神,青年並沒有一絲畏懼,而是堅定地答道:“是!我必定能把信件送到!”
“即使,在去的路上會有危險在等待你?也會繼續前行?搞不好會丟掉性命哦!”團長沒有一絲放鬆的意圖,反而更加的質疑和嚴肅。嚴厲的眼神里透漏出一絲寒意,嘴角邊還掛起一陣陰笑。這不禁讓剛剛如此堅定地青年打了幾個寒顫,但他甩了甩頭,跺了一下腳,站直了有些枯瘦的身軀,再次堅定地答道:“是!我發誓!不管發生任何事情,只要我還有一口氣,我都會把信安全送到!”
“。。。哈哈,很好很好。”團長看着青年還是如此的堅定,便卸下了陰冷的笑與冰冷的眼神,換之,滿臉笑容地對着青年說道。還用他那雙長滿繭子的手掌,拍了拍青年的背。表示認同。
“團長。。”青年也因此舒了一口氣,微微地笑了笑。
“拿去吧。記住你的誓言哦,不然你就別再進這團了。”團長遞過信,一如既往地笑着,但語句里還是少不了嚴肅。
“是!”青年接過信件。重重點了點頭。
“誒,把頭上的汗擦一擦。”就在青年行完禮后,準備離開時,團長人給了他一條幹凈的毛巾。
“誒。。。哦!謝謝,團長!”青年接過毛巾,用手摸向額頭。這才發現,掛着幾滴冷汗。青年有點不好意思地道了謝后,便奪門而出。身後,還能聽見團長陣陣笑聲。
第二天太陽還沒亮,青年便開始了長途跋涉。
因為太陽還未露出白嫩的肚皮,所以周圍儘是一片陰暗。青年緊握着手上的燭燈,小心翼翼地走在曲折蜿蜒的小路上。
時不時的,從青年頭上劃過幾聲不知名的鳥的叫聲。叫聲很凄涼。草叢裡的蟲兒,也有一下沒一下地叫着。微微吹過的涼風,更是給這陰森又詭異的路間添加了幾分的危險。
青年不禁摸了摸身上的信件是否還在,確認好信件后,青年松舒了口氣。但是,這口氣還未舒完,又讓青年倒吸了口冷氣。在他面前的。。是什麼?
只見一雙螢綠色的眼眸,在前面的草叢中閃爍着。青年突然想到團長所說的危險。下意識便僵住了身子,冷汗又開始泛濫。
青年直直地盯着那雙令人寒顫的綠眸,僵住的身子開始得到控制,慢慢地向後退了一步,試想着離開那雙綠眸的底線。哪知,這一退,那雙綠眸眨了一下,隨之一聲響亮的狼叫聲頓時打破一切的寂靜。
這讓青年更是大汗泛濫,幾乎可以感覺,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握着燭燈的手,也滲出點點汗水。他意想不到,這裡竟然會遇見狼!
青年咽了咽口水,本想轉身往回跑,但事實並不讓他這麼做。狼發出陣陣悶聲,好似會一注意,它便會猛撲上來。青年在戰慄中想到了自己的使命,必須要堅守信封,並將其安全送到,即使會失掉生命!所以下意識調整了自己的狀態。黑溜溜的眼睛不停地在摸索着所謂的武器。最後,眼睛定格在不遠處的一枝不粗不細的枯桿上。
這時,狼已經慢慢逼近青年,那雙眼眸更是泛着螢綠,中間還滲透着點點血絲,咧咧的大嘴口水已在泛濫,長又血紅的舌頭正一吐一吐着。想必,這狼已是餓了數天了吧。
終於等不住,狼一聲大吼便向青年撲了過來,青年在危急時刻抬起腿,就往狼身上踹去。狼雖又是一陣大吼,但卻是哀號。很快,狼便被踹出幾里遠。青年趁着這時候,馬上跑去拾起剛剛發現的枯桿。換之,放下了手中的燭燈。
狼也在這時候重新站了起來。令青年驚愕的是,狼的那雙綠眸變得更加兇惡,陰險。而且,眼眸里,血絲更是放肆地蔓延着,幾乎掩蓋螢綠色的眼眸。
青年再次吞了吞口水,握緊了手上的枯桿。
這時,就在太陽露出白嫩肚皮的一瞬間,狼加速跑了過來,在青年還未反應的情況下,躍起了灰不溜秋的身體,再次向著青年撲去。
“啊!!”青年大驚,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揮下枯桿。本以為會打中,結果卻被狼輕而易舉地躲過了。於是,一人一狼擦肩而過。
青年猛地迴轉過身,果然,狼在落地的那一刻,便蹬開了腿,再次向青年迅速跑來。青年不甘示弱,握緊枯桿也向前奔去,在狼又是一個跳躍時,青年對着狼的腦門,狠狠地揮了下去。
“砰!”
伴着一聲凄涼地哀號,狼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雖是對着狼的腦門,卻再次被躲閃,只不過,它的身軀代替了腦門。
青年生怕狼在次站起,便舉起枯桿想給狼最後一擊。但事實總是那麼不完美。狼在他會下枯桿的前一刻,一個翻身站了起來。青年以為狼要再次攻擊,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但出乎他意料。狼竟從他身邊跑走了。
只留下精神有些恍惚的青年。
這時,太陽已是向世間展露出自己引以為豪的白嫩肚皮了。
青年回過神,趕忙再次確認了一下信件是否還在。青年舒了口氣,便拿起地上已熄滅的燭燈,再次開始了跋涉。不知為什麼,雖然狼跑了,但青年那懸着的心並無完全落地。
果然,事實證明了青年懸心未下的理由。。。剛剛跑走的那隻狼,正蹲掩在草叢中。用那雙布滿紅色血絲的眼眸,惡狠狠地盯着青年。
青年又是一個寒顫,好早現在太陽一出,視線光亮了好多,行動也就方便了。但是青年還是糾結着是退?還是上?當然,最後還是堅定上前跟這條惡狼搏一搏,反正這條路勢必走的!這信是必定要送達目的地的!青年這時,已經做好了可能會喪命的抉擇,深吸了口氣,向那條狼大步跨去。
意料之中,狼站了起來,也慢慢走向了青年。青年拿緊燭燈,更是加快了腳步,想在狼撲來前,將手裡的燭燈對準狼的頭投擲過去。但狼的速度,果然快於人。在一眨眼的功夫,郎便撲向了青年。青年沒能躲過,腳下一打滑,跟着狼一起摔在了地下。看着壓在自己身上的惡狼,青年額上又滲出大豆般的汗水。
“呀啊!!”他突然叫了起來,本想嚇嚇狼,但狼似乎被叫聲調動,也叫了起來。隨即,竟一低頭,往青年的肩上咬去。
山林間,又是一聲凄慘地叫聲。
狼咬着青年的肩膀,不但沒有一絲想要放嘴的意圖,而且還越要越深。而因血液在體內不斷地流逝,青年的意識已快失去。可是腦海里一直回閃着,此時可能正嘔心瀝血地為戰鬥做準備的游擊隊們,還有自己的使命,還有團長那慈祥的笑,這讓青年的意識漸漸清晰。
“我死!都要把信件送到!”青年忍痛大喊了一聲,用盡全力收起腳,往狼的肚子狠狠地踹了上去。
因為力氣足夠大,狼又被踹到老遠。青年沒有時間叫痛了,趕忙起身,奔向狼。然後掄起一旁的燭燈,狠狠地往狼的腦袋砸去。
當砸到燭燈變形時,狼已是斷了最後一口氣。
青年看着已死去的狼,懸心也踏實地落地了。
往身上摸了摸,信,還在着。他笑了笑,收起燭燈,不管傷的疼痛,血的不止,邁着大步,向路的前方走去。
在這條曲折而又窄小的路上,躺着一條骨瘦如柴的狼屍。它看起來很安詳,但沒有人知道,這裡曾經發生過一人一狼的一場生死決鬥。
而這位英勇而又堅守使命,為當著想的青年。正是我現在已過八旬的爺爺。
他是我們家族的驕傲,從一個小小的通信員,到一個為黨賣命的游擊隊隊長,他都是如此豪邁,勇敢。處事時,一定把黨,大祖國的安全第一。
我喜歡我的爺爺,從他的一件件小事上,我感悟到人生的來之不易,與人生中所必須經歷的磨難。因為人,便是從中,提煉出來的。所謂真金不怕火煉,大概,人生就是一個火爐。而爺爺就是那塊金閃閃的黃金吧。
想到這,我不禁一笑。或許在未來的一天,我也會向爺爺那樣,在一個熊熊燃燒着的火爐中,炎煉着我這塊小而堅硬的黃金吧。
廣東汕頭潮陽區潮陽實驗學校初三:y貓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