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題記
星期五了,我早早就盤算着回家。放學鈴一敲響,我就飛也似的向家奔去,一路上想像着家的溫馨。
推開家門,卻發現家裡沒人,桌上橫七豎八地擺着飯碗。這才發現弟妹們正在隔壁看電視,從弟弟聽到我推門的聲音,跑過來驚奇地對我說:“大姐姐,你知不知道我們地壩邊的大樹砍了,柑樹也砍了,還結了……”弟弟後面的話我已無心再聽,只聽得“大樹砍了”這四個字極為刺耳,我腦里一片混亂,那棵樹為什麼會砍?我記憶中那棵樹很大很直,是一個充滿生命力和活力的常青樹,我兒時忠誠的夥伴,無私的朋友,可它倒了。年輪使它一點點衰老,可鐵鉅使它……它死了,那種人面桃花的感覺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
樹真的倒了,那一片狼籍和深深的樹坑似乎在向我訴說著什麼。樹桿已被砍成數截,我走上前,看了看年輪,飽經滄桑的樹,20多年的挺拔。
樹砍倒了,第二天奶奶他們就是把它砍短,辟開什麼的,我也在一起幫忙。“所謂十年樹木,百年樹人”,這紮根20多年的樹豈能被輕易分解。我們一家人整整幹了一個上午也收穫甚小。下午,鄰居們也都回家了,見我們的行為,都有指指點點走來,個個都來獻計獻策,給奶奶獻上各種妙計,可那樹桿還是挺直……
星期天,奶奶又讓我們去辟樹,又有人將手放在兜里說著各種“妙計”我認真地幫着,可就是力不從心,心灰意冷,終於,鄰居楊波(同齡人)來幫忙了,他舉起斫頭一揮,樹便無奈地漲開了裂縫。我心中頓時萌生了希望,可……他奶奶叫他回去做作業,他走了,鄰居們都散了。我們還在琢磨“分解”那棵樹,直到月亮爬上了樹梢……
以前我總是看到月亮爬到這棵樹上,可現在它倒了,倒在我的腳下。
我的童年逝去,我的夥伴死去,我心中的常青樹倒下。
樹,倒了;我,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