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失去會比得到更好,尤其是對我這種只知雙喜臨門確不懂禍不單行的滋味的人而言。
一股突然南下的冷空氣將我們打了個措手不及,T恤在驟降的氣溫面前顯得是那麼的單薄。當我打噴嚏時,陽從卉的手中拿到了成績表。我趕緊匆忙地掃了一眼,我讓出了班中霸佔已久的寶座,年段排名的兩個“1”也讓我的心忽然有種被掏空的感覺,而感覺又是說不出的奇怪。我又打了個噴嚏,眼角的餘光了,我看到老班正匆忙地向我走來……
放學了。下雨了。儘管帶着傘,我還是情願讓飄灑的雨絲在我的T恤上開花;儘管我常常這麼淋雨,可現在似乎卻是要讓自己清醒。“砰”的一聲,車房的門關上了,卻震開了另一扇門,一扇我一直不敢去觸碰的心靈之門。
心態。上樓的時候我一直在揣測着這兩個字,這個一直被我忽視的字眼讓我的心好像又回來了,只不過裡面已經被塞滿了沉重的鉛。你在逃避。我告訴自己。是的,可現在它卻像一個日漸清晰的夢噩……
鑰匙在鎖孔里不安的扭動着,“咔嚓”一聲后,顯示屏亮了。放下心裡的繁雜的思緒,我打算先去創網和鎮子看看。當我的目光落在那片熟悉的藍色的左下方時,我的心“咯噔”了一下:我看到原先屬於我的那個位置此刻是一片空白。雨點變大了,夾雜着風打在了我的臉上,濺開。我走過去關窗,我的心竟然很平靜,平靜的讓我自己都感到可怕。
關了電腦後,我忽然想起了一句話:山雨欲來風滿樓。風,很狂;我,亦狂。
就這麼坐在陽台上,看着不遠的樹木在逐漸加大的雨勢中搖擺着,我感到那個陌生的自己的確很可怕。我慢慢地把杯子移到嘴邊,小小地喝了一口那種略帶苦澀的東西。這一年,我也是這樣嗎?瓶子永遠崇尚着自由,我卻給自己打了一副自由的枷鎖;我不甘心成為一隻被人操縱的傀儡,卻一不小心深陷在心裡那片小小的頹廢之下無法自拔。
那股深棕色的液體在我的胃裡翻滾着,我一直不喜歡這種滋味。可許多東西,只要上癮后就會有一種欲罷不能的感覺,即使我在心底排斥着它。結束完兩點一線的生活后,我已經習慣了坐在屏幕前,只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空虛地操縱着遊戲中的人物??這一年裡我的戰績幾乎是之前一年的三倍。你滿足了嗎?空虛的心的詰問讓我只能繼續在虛無中放縱着自己。生活中,我倉促地逃離着,我的籃球我的文字我的生活中那些充滿激情的東西,全都被遮蓋在了越來越厚的鏡片下。我好像在努力的朝一隻吃了睡睡了吃沒有理想的豬在靠攏。
不好意思,我在人生的道路上迷路了。
……
這絕對不是我想要的。我的心肯定地告訴自己。
我喝掉杯中所有的咖啡,然後把它放在了陽台上。一剎那,我好像感覺到雨停了。這一周里,我嘗試着回到原來的詭計上,,回歸到了忙碌中。充實的繁忙總比簡單的枯燥要來得好的多,雖然這讓看上去更像是一隻台前幕後的提線木偶。
就這樣。我看到自己的心裡有一層東西在剝離。這一切似乎來的太突然了,跟某些大徹大悟有着異曲同工的虛偽,卻又更像是一場蓄謀已久的行動。
一句話就這麼跳到了我的腦海中。即使是一個木偶,只要有心,也可以選擇做一個什麼樣的木偶。
我回到屋內,又打開了電腦。
這是故作深沉嗎?管他的,做了再說。我的心狠狠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