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砂[十三]
所有人都忘記了，兩顆星星可以覆疊在一起。
四十九天的日子裡。淡淡的吹簫聲一直瀰漫著，一人吹簫，無人傾聽。
江憶歌到底是個怎樣的人。虛弱的身子骨，然而手腕里卻有着令人震驚的強大力量。
右腕的淡藍色的絲巾下，藏着天下第一劍——刀光。他的眸子深不見底，充滿戒備然又有一絲讓人看了寒心的哀傷……他，一定有着自己的傷口吧。
眸與眸的觸碰，從對方的瞳孔里讀出了和自己一樣的寂寞。
殷赤砂，我會親眼讓你看見木然楓痛苦地死去。
五月初五。
一切就預定好了的，笑天師祖還有凝衫師姐毫無音訊地消失不見。
殷赤砂想起那赤砂劍今日練成了，走在通往鑄劍閣的小道上。
“小師妹……”是江憶歌柔軟的聲音。
殷赤砂回首，微微蹙了粗眉，道：“大師兄有事么？”
“你收完赤砂劍，大師兄帶你去一個地方。咳咳……”病懨懨的聲音，微微咳嗽了許。
“好。那麼小師妹先去了。”未等對方應聲，殷赤砂已在小徑上消失不見。
未知的旅途，預定好的未來。
金蘭齋。
“金蘭……許久不見，可好？”是笑天師祖的聲音。
“方可。不知殷赤砂那孩子在姐姐那兒可好？”金蘭輕輕拂了拂衣袖。原來，這倆人指之間竟是姐妹相宜。
笑天師祖沒說話，頗有深意地笑笑。“那孩子，都快勝於藍了。今晚，一切都要成定局了吧。”
“看來是了……姐姐隨我來吧。”金蘭，怡萱。笑天，凝衫。一路上，四人不語。
“這兒就是觀星閣了。”推門而入，明明是好好的大白天，這間屋子裡卻如黑夜一般。屋頂上亮閃閃的星辰清晰可辨，唯一不同的是，那些星辰的軌跡都已存在。期中兩顆星辰的軌跡交錯着。
“姐姐，你看……”金蘭師太指了指不遠處的兩顆星辰。
“越來越接近了么……”
“恩。”
兩顆星星只要在不同的雲層，從下往上看就是被覆疊在了一起。這點，所有人都遺忘了。未來就是這麼撲朔迷離，讓你分不清方向。突然而至的事件讓你措手不及。即使可以預知未來，又能怎樣？
鑄劍閣。
劍出鞘之時，緋光衝破雲霄，劃破天際。
“赤砂劍……”殷赤砂都有許震驚了，緋光淡淡地籠着赤砂劍。雖是青銅，黑鐵打造出的，卻如此晶瑩剔透。果然還是這樣。纖纖玉指輕撫着鋒芒未斂的劍鋒。
“小師妹果然厲害。咳咳……”不用看，亦知道是江憶歌。
殷赤砂輕輕讓赤砂劍歸鞘，轉身道：“師兄，我們走吧。”
“好。”江憶歌爽快地答道。
隨着江憶歌踏上未知的旅途，殷赤砂，你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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