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砂[一] 我的名字叫作赤砂。 我是一柄逾越過千年時長的劍。我,不同於其它的劍,沒有它們的晶瑩雪亮,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緋光。 千年的記憶里,我不曾失敗過。侍奉過多少代主人,記憶里早已變得模糊不清。 江湖上流傳,我是一把不祥之劍也,握着我的人終不得善終。我沒有怨嘆什麼,因為我的確是一把被下過詛咒的劍,而這個將我下了詛咒的人,也是我這一生摯愛的人。 一千年前。?獻王朝。郝城。殷府。 殷赤砂。 一本應身居閨秀的殷家二小姐,卻從不甘寂寞。在世俗眼裡不入大家閨秀行眼的事,她,殷赤砂都做過。 生得一副好面容,身段。蛾眉皓齒,艷若桃李,真可謂傾國傾城。亦天資聰穎,古靈精怪,被殷老爺與殷夫人揉在掌心裡疼。 九歲。 她執意要求去金蘭師太那兒拜師學藝。 金蘭師太,她的鑄劍藝術博大精深,完美無缺,武林中人若聽到她的名字,一時間都變得肅穆。然,她是一個怪人。為他人鑄劍,也只講究緣分二字。且座下無徒。傳聞,許多有才人士前來拜師,卻無一例外地碰了個滿頭灰。 赤砂有個癖好——品天下怪茗。喜歡在茶樓品茗,順帶着也就聽聽人家說書,對武林方面也略知一二。 聽了四年的書,還沒有聞過如此怪人。 殷赤砂是什麼人?調皮頑劣的天性怎會輕易罷休。她,殷赤砂非要瞧瞧這金蘭到底有什麼厲害之處,能讓武林中人如此欽佩。 或許,就是這個念頭改變了殷赤砂的一生,成就了赤砂,謠傳千古……命運的流程里,結局彷彿已是註定,任誰也逃不過。 清晨,熹光微露。 殷赤砂女扮男裝,躡手躡腳地搬來個梯子翻過了牆頭。行了三步遠,駐足回首。虔誠地說了句:“爹娘,赤砂對不起你們了。”然後轉身,走遠了。什麼也未留下,只留一張信紙放在整齊的被褥之上…… 金蘭師太住在離這兒五百公里遠的皇城的景山上,赤砂一路遊山玩水倒也其樂融融。 一個月之後。 “啊!皇城,金蘭師太,我來擁抱你啦!”殷赤砂爽朗地笑道。清脆得如風送浮冰的聲音,若不是臉上抹了些黑泥,怕是赤砂的女兒身早已被路人識破。 “咕——”殷赤砂的肚子很準時地抗議了一生。赤砂笑笑,走進了附近的一家酒樓…… 暗處一女子微笑:“演員差不多要到齊了。” 命運,誰也逃不掉。想逃!?卻互相牽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