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走到熠熠燈光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在我的周圍碎語,歡樂的日子裡總有許多歡笑。
“爸,你坐前座吧!”姑媽首先饒有孝心地扶着爺爺上了車,爺爺也沒說什麼,只是咯咯笑着,彎腰踏上了車,坐好,依舊一聲不吭地笑着。我和爸爸則積極申請“打車回家”的名額,早就無望地閃在一邊了。不一會兒,不知長輩們又議論出了什麼名堂,推推擠擠地把姐姐塞進了後車座,再一看,不知啥時,後車座已然坐得滿滿當當了,想必是從那邊的車門進來的吧!
一切似乎都已安排得妥妥噹噹,忽然地,姐姐攤着手迸出這麼一句:“鑰匙呢?”迷迷糊糊聽得姑媽和姑父嚷着回答:“家裡門開着呢!…。。。好像是吧!。。。。。。不放心,你去吧!”一陣唏噓后,爺爺又在眾子孫的推推嚷嚷中跨出了車門,低着頭,小心地出來了,接着姑父又一溜煙似的鑽了進去,一陣噓寒問暖后,“砰!”一聲關上了車門,車子與我們擦肩而過,只留下六七個大大小小的人影向那亮閃閃的斑馬線走去,而我,自然也在這一行人中。
就像漫步一樣,每個人都可以隨心所欲地擺動那雙令他們自豪的腿,以至於打頭陣的我和爸爸都被擠到了中間,不過話說回來,我本也就沒想過爭這樣的“第一”。看着前面的人影越來越多,無意中,似覺少了一個人,於是便不自覺地向後張望,才一眼,我就明白:對呀!就是少了爺爺!定睛細看,又發現爺爺已經脫離隊伍好一段路了,戴着眼鏡卻還是可以看到他那耷拉着的腦袋。我突然有種說不出的酸澀,手腳卻不聽使喚地向後返,直到爺爺身邊才豁然開朗般地大叫一聲:“爺爺!”“呵呵,是囡囡啊!”爺爺也像獲得新生一般,再次抬起頭來,我看到,她的臉頰上又綻開了那朵花一樣的笑容,帶着些許欣慰地眯着眼,在不緊不慢的腳步中更添了一份喜悅。
眨眼,又回到了我回頭的地方——那個明亮與黯淡的交界處。然而此時,其他人都已在對邊等候,爸爸正在招手:“囡囡,快些呀!”我恍惚了一下,再定睛瞧那一閃一閃的綠燈,第一感覺告訴我:“快走!”於是像趕集似的,一邊催着爺爺:“爺爺,快走呀!馬上就是紅燈了!”一邊近乎瘋狂地拽着爺爺向前跑,卻總也跑不起來,爺爺那嘻嘻哈哈的跑步還不如我大踏步地向前走呢!我便更加着急地喊:“爺爺,快走呀!”可是任憑我怎樣地急躁、焦慮,爺爺似乎一點兒也不着急,反而更歡地笑着:“呵呵,囡囡呀!”五、四、三、二、一!“呼!”總算是過來了,忍不住鬆一口氣。“停車!”才抬頭就見爸爸在招呼從那燈光盡頭駛來的出租車,匆匆忙忙地招呼爺爺和一些長輩上了車。緊接着又是一輛,於是所有人都有了座位。
打開倚着的車窗,任憑晚風吹拂髮絲,燈光灑在臉龐,想不到燈光也是這麼溫情,無論是紅綠燈,還是路燈……
初二:紫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