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吃吧,我有事來不了了。”電話那頭傳來女伴好聽的聲音。我拿起筷子,開動了剛才端上來的一桌好菜。我回想起那些年,那別樣的用餐時光。
剛到學校上高一,那會兒是軍訓。在寢室里因為漫畫結識了鄧紫。我喜歡她的娃娃頭,喜歡她說話慢悠悠的語氣,喜歡她說的每一個笑話。我們每天都一起吃飯。她說,兩個人面對面坐着吃飯,就感覺像是在照鏡子。後來分了班,我們兩個班僅一牆之隔,開始幾天都還一起吃飯,但後來我怕麻煩她,就告訴她說,我們以後還是分開吃吧,太麻煩了,而且學校人多,大家的體能素質又特別好,我不想浪費你的時間。她點了點頭。
之後我就成了“獨行俠”。雖然每次一個人吃飯時,看到身旁其他班的同學和女伴有說有笑,內心就會泛起一層薄薄的哀傷,但是我學會了獨立。一個人的時光,用來清靜一下最好不過了。
再後來,我在班裡認識了艾菲。她長得又細又長,給人一種小鳥依人的感覺。我倆一起吃飯形成鮮明對比;一個胖子和一個火柴人。但是一個人的時光總算是被中止了。我們面對面坐着吃飯,好像在照鏡子。她在吃飯時光給我講了好多她初中時看到,聽到的事。比如A偷偷拿了學校的磷想回家做實驗,結果放學回家時褲子被燒了個大洞;B上課時用課本擋着偷吃泡麵,老師問道是哪位同學讀書讀得走火入魔;C在試卷上大膽地填上中國的鐵都是(硬的),中國的煤都是(黑的),中國最高的山是(趙本山),中國最長的江是(潘長江)……
和她一起吃飯的時間不算長,她卻教會了我許多。她說,人最重要的,就是要開心。還說,不用羨慕別人,每個人都是一道風景。
一個人的用餐時光也好,兩個一起歡聲笑語也罷,我都樂在其中。我喜歡一個人吃飯偶爾碰到老同學的小驚喜,也喜歡兩個人面對面猶如照鏡子般的樂趣。青春韶華消散,這些記憶卻從未在我心中破碎。
我擦擦嘴,走出餐廳,剛才回憶時吃過什麼已經不記得了,但我清楚地記得,那些年,那別樣的用餐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