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我怎能忘懷;六年,我怎能忘懷;留念,我怎能忘懷。
六年的流年只有留念,流年似水,歲月如梭。
小引
那些值得懷念的日子,隨着風,融入了絲絲的雨點中,雨打聲伴隨着哭聲,處處銷聲匿跡。那本來就不屬於我的回憶,你卻用離開燙下回憶的句點。在這些回憶中,我唯想到的只有外公和外婆,他們在我的記憶中留下了太多太多深刻的印象。每當想起他們二老,我就會不禁簌簌地流下眼淚,淚光在陽光下折射,是精神上的依靠,是靈魂上的慰藉,是眷戀,是無奈,是釋懷,是不舍……
晴穿望秀—致外婆
這些日子過了,那些日子來了,歷史的車輪,留下了粉色的記憶、藍色的回憶。生駛過記憶的篇章,有些記憶似流淌於溝壑中的溪澗,鑲嵌在純粹的回憶里,抹不去。我相信,陽光一直都在,會懂得體悟她每根銀白的髮絲,她是屬於陽光的,她是我慈愛的外婆。
我的外婆82歲了,在過去的十年裡,外婆的身子骨向來都很硬朗,還能上山去砍柴呢!我親眼目睹過。後來由於眼睛不好,況且去年又因為在門外掃地時不小心摔了一跤,左腳重度骨折了,現在腿里還包着鋼板。從此外婆就由外公來照顧了。
想起往事,童年彷彿重臨於我心頭。那時,我總愛跑去外婆家玩,看着外婆一直嘴裡蹦着“南無阿彌陀佛”的經文,手裡不停地扳着佛珠,在旁看着就覺得很有意思。外婆怕我累,給了把椅子,坐着,獃獃的,半小時,也許一小時,這時,外婆就會用溫和的手摸摸我發獃的頭,好奇地問我在幹什麼,我就笑將起來,嘴裡像模像樣的念起來,並做着手勢,外婆頓時呵呵地笑了,外婆的笑讓我彷彿沐浴在滋潤的陽光里,流連忘返,不想出去。外婆又稱我為“外孫皇帝”,你說我是不是很榮幸呢?外公也在旁應和着。外婆的眼睛不好,所以折經時很困難,兩手捧着經,幾乎碰到眼皮了,我看着很是恍惚,於是幫外婆折起經來了,只要外婆教一遍,我就完全會了,而且似乎很順手,彷彿就是這塊料。我幫了外公外婆不少的忙呢!那時我睡在外婆家,外婆很是照顧我,處處為我着想,所有好吃的都會想着我,等我來了給我吃。我知道,在黑燈瞎火的晚上,是外婆為我蓋上落地的被子,早上她早早起了床,但動作很輕,生怕吵醒我的樣子。外婆家既養雞又養貓,可把我弄得夠嗆,那時我也調皮,很不乖,常常把裁紙用的刀拿出去玩,把香拿到外面去燒,現在想想那時真是太不懂事了,並留下了太多太多的遺憾。說句心裡話,我愛你。讓我想起了王老師說過,少做讓自己後悔的事。可我沒做到。
12月12日早上10點左右,那天停電了,所以原本喜歡用電飯煲的外婆在似乎陌生的灶頭上燒火煮飯,外婆由於眼睛看不清楚,發火時爆火掉在腿上,因為發現不及時,外婆急忙用手去打火,火約有三丈高,由於行動不方便(左腳中卡着鋼板),只好無奈地躺在地上叫人,幸好有路過的好心人看到了,過來滅了火,才沒有讓火勢上房。隨後外婆就在寧波二院住院醫治。但是讓人悲的是醫了幾天醫不好了,雙腳包着紗布,送回到了養老院。外婆吃的苦頭太多了,老天太折磨人了。此時,我們的心已連在一起,親情已經凝聚,像搭了一座橋,綿延下去。希望,親情能夠延續,讓這位老人感到心靈的溫暖。
2012年1月12日23點55分,這是個值得紀念的時刻,那天是我外婆的忌日。我會永遠記住,也無法忘懷。有些人活着,但是他已經死了,有些人死了,但是他還活着。她永遠活在我心中。
那天,外婆走了,頃刻間,我失去了陽光,突然間,世界彷彿被支離。那天我不在場,聽說外婆在臨睡前還在喊我的名字,我聽到這,我眼淚刷的下來了,臉上掛着後悔的表情。沒想到前一星期與外婆的告別竟然成了決別。我真的後悔了,為什麼當初沒有好好珍惜那份無私的愛,沒有好好孝順外婆。我,還有哥哥就在誌哀、守了兩夜。我聽見從屋檐下傳來廝心的哭泣聲,是姨娘和大媽媽伏在外婆的靈柩前,一遍遍重複着:“阿媽,阿媽……”的徹痛,我看到縱橫的淚布滿大媽媽的臉龐,也感觸得到失去母親的心碎,哽咽在肚裡的心傷有多痛,而我,只是直直地站在巨大的悲傷籠罩的陰霾中,靜默的感觸着悲傷,痛着落淚。有時,生命像一抹夕陽,轉過歲月的輪迴,停留在天邊,灰暗而又朦朧,在來來往往的記憶里,有的人來了,有的人走了。如今,我依舊眷戀着陽光的溫度,在下一個生的輪迴里,在另一段顛覆的記憶里,愛依舊滾動,攜着特有的靜寂,填埋心靈的空白,是愛的缺漏。流年,我無法忘懷。
早上我以淚洗面,鑼鼓敲響,我的心在震撼,真的要走了嗎?我不相信,也不敢相信,可這就是一個殘酷的現實。那天下着雨,綿綿細雨,從殯儀館回來后,雨漸漸地大了起來,中雨,直到外婆的骨灰盒葬入墓中,傾刻大雨來了,連老天也和我們同一心啊!感到可悲,我永遠無法忘懷的記憶。
感入視月—致外公
傾聽着陽光的聲音,耳畔旁那熟悉的話語,是外公低沉滄桑的音調,似風拂過樹的末梢,能觸摸到心靈的冷暖。每個人的人生之路總是少不了明媚的春光,和煦的暖陽。如果要問到底哪一縷陽光最為耀眼?我認為那最燦爛的陽光莫過於外公對我的愛。
我的外公84歲了,耳朵不好,外公由於長時間坐着念經,不出去活動,雙腳僵了,外婆的腳好些后,都是外婆在照顧外公,自從外婆被火燒傷后,外公一直都是寢食難安的狀態,該輪到我這個外孫來照顧了。其實我覺得,這沒什麼難的,能照顧外公是我的榮幸。回家的時候,我發現外公真的老了,佝僂的身軀不挺拔着,總是靜靜的坐在陽光里,依舊沉默,偶爾,寒暄幾句,之後閉上眼。在外公的後背,還長了一個很大的瘡,外公也吃盡了苦啊!我真的很害怕,怕人生中少了一位最棒教導師。對外公的記憶我有很多,外公在我兒時教會我很多道理,現在回想起來依然回蕩於胸間。在這世上,有些愛縱然無聲,但卻深沉,我的回憶寫在外公沉默的篇章里,每一頁都寫滿了無聲的愛。
前半生,是一段低旋律的曲調,兒時喪父的苦痛,物質的貧窮,他擔起的不僅僅是生活的重擔,更是生命的高度,一個農民在地里幹了一輩子,被歲月磨透身體,被風雨烈日洗禮炙烤了心靈,在一段春華秋實的歲月,默默度過了幾十年的光陰。
後半生,是瀰漫著刺鼻的藥水的日子,病痛一遍遍折磨着疲憊不堪的身軀,每一根針管都連接着死亡的深淵,每一片葯,都徵兆着身心的羸弱。
我清楚的知道,是歲月沖淡了彼此間情感的深度。事實,現實,往往是痛苦的。
直到外婆去世時,在養老院和外公相依為命了一星期,在這一星期內,外公對外婆去世的消息全然不知。看起來表面很自然,難道是我讓外公變得開朗了?外公和我講起他小時候的事,和外婆的事,還有我學習上的事,外公一直囑咐我,要考上好的大學,為此操心了好幾天,一直教導我做人的道理,當然,這些記憶讓我終生受益。
外公講着講着突然熱淚盈眶,我第一次看到外公流淚啊,也是最後一次了,外公其實外公內心無時無刻都牽挂着外婆,還有我今後的學習。現在外公躺在養老院里,朝思暮想着外婆……最慘淡的事恐怕莫過於此,兩位老人在同一屋裡卻不能相見(一人一間的),直到外婆走了,依然那麼的孤獨。
2012年1月25日19點55分,暮色暗淡,殘陽如血,此時天空光芒四射,刺人眼膜如夢似幻,悲劇重複上演,令我感到悲懷、感覺好不真實。我唯愛的外公和我生死離別。那時,感到心裡真的好痛、好痛,好痛啊!無法體會的的痛,在最後時刻和哥哥陪了兩夜,只合了3小時的眼。兩位悲涼的老人去世之差僅隔13天。第二天出殯了,悠揚的鼓樂聲從窗檯對面的屋子裡傳來,生離般的節奏,死別般的旋律。可對於我來說卻是如此的“悅耳”、多麼地感到膩味啊,依然,還是下着傾盆大雨,外公外婆感情真好啊!連天氣變化也掌控、模仿地一模一樣。
結引
那六年中流年過的留念,我不能忘懷,也不會忘懷,更無法忘懷!在此之後的幾天中,我在夢裡夢到了外公外婆,他們高興的叫我,對我招手。彷彿要對我說什麼事。我知道,那肯定是:對我的愛和付託。
故了的外公外婆,我答應你們,我今後定會奮發圖強,努力學習,相信我會以此報答你們對我的恩情的!
再抬頭,已是日光傾城,溫暖如春……陽光重回大地。
謹以此文獻給我最愛的外婆、外公!讓他們一路好走!留念,你們的愛,我怎能忘懷!
象山西周中學初二:程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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