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月春天濡濕的空氣里,我總想象着一幅畫面:花園外面的草地上開滿了黃色和紫色的小花,院子當中的櫻桃樹樹上滿樹的花都從熏風裡緩慢地綻放,在四季的更替里青色的果子帶着張大的脹痛表情,從發亮的枝條里長出來。春天的深夜六,老貓整夜不能安睡,在樹下跺着步,天鵝夫婦發出叫聲,而野鴨子們成隊成對地向月亮飛去。
而我總在深夜醒來,看月亮把樓下的薔薇的枝條長長地畫在卵石上,那上面長滿了青請的花苞。
我在深夜裡,聽見了春天的靜。縈繞在耳邊的,有一種聲音特別短促,想一勺糖倒進紅茶時發出的聲音一樣,那應該是小雨拍打到樹上的葉子的聲音。它們讓人想起了白天那些引領着道路通向小區的梧桐樹。
“沙……沙……沙”,在夜幕里,形成一段緩慢的旋律。
緩慢是沉穩的B小調。循着夜的軌跡滑着。
在春天的草地上,長滿了毛茸茸的蒲公英,帶着一種淡黃的色澤,成簇成簇擁擠地隱藏着。
像是空氣中的雨滴。
沒有驚擾。沉沉眠眠。溫柔的風拂過逐漸成形的花海。在溫和的春里。
“而你我如同尚未啼哭的生命,時光切不斷綿長的沉眠。”
這一切只是我的幻想。你看得見么?
“???我看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