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時間的殿堂里徘徊,尋覓着。時光倒回到記憶的初始——
城市的煙霧瀰漫下,躲藏了一場不為人知的盛宴。在那裡,觥籌交錯,來祭奠我那已泯滅的童年。
“搖啊搖,搖到外婆橋,外婆叫我好寶寶。糖一包,果一包,外婆買條魚來燒。頭勿熟,尾巴焦,盛在碗里吱吱叫,吃拉肚裡豁虎跳……”在氤氳的霧氣里,麥藤哼着溫柔的曲調,飛踏在麥田圈旁。
“哎!?夕,你倒是快點啊!遲到了你可別賴我頭上吶!”
“得啦得啦,你好??攏?rdquo;我急喘吁吁地吼着。向那片麥穗跑去,那裡陽光滿地,幸福洋溢,有的只是祥和,自由和溫暖。
“啊……!”在前不遠的草坡下傳來一聲劃破凝結霧氣的慘叫,心抽搐了一下,扔下趕路的疲憊,沖向草坡。只因那慘叫聲的主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俯視。凝望。詫異。
麥藤匍匐在草坡下的河灘邊,鵝卵石上,眼神驚詫,目視遠方。
“白痴!你沒事吧!誰叫你走路不看路了,這下可好了吧,你受傷我可不負責哦!
哎,我不是在關心你吶,我是怕……”我心口不一地詮釋我的謊言。
“好美……”麥藤嚷嚷道。這傢伙,到底是沒把我的話聽進去。我順勢沿着她的目光尋找“美”的存在。我凝固了,震驚了——
遠方夾岸數百步,中無雜草,大片白得刺眼的荼糜花錦簇齊放,野芳發而幽香,沁人心脾。盛夏即逝,荼糜即調。飄零前的華麗,在即將死亡的短暫歲月里,充分演繹。
“你知道么?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一方麥田,一簇花錦,能夠永遠地注視着它,就已是幸福了。荼糜,到底是怎樣被我深愛。灼熱的白,讓我折服。”
花語——一切結束。
那天,我們翹課了。如何被老師責罰早已忘卻,珍藏着的,只有那片看似平靜卻波瀾起伏的荼糜花群,和那被你深愛的慘白。
我們倆,無法再回去那甜蜜燦爛的時光,在天堂的你,如今還好嗎?我好想你。
瞑目,彷彿時間回溯到那永恆的珍藏,那時間無法摧毀的記憶碉堡。我在記憶的紋路中珍藏,珍藏你的柔情,珍藏你的傳奇,珍藏你的荼糜……
“外婆買條魚來燒。頭勿熟,尾巴焦,盛在碗里吱吱叫,吃拉肚裡豁虎跳。跳啊跳,一跳跳到賣魚橋,寶寶樂得哈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