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管召開會議,各部門經理準備一下。”
薇安草草收拾了幾份文件,小心翼翼從抽屜里拿出一沓照片,她瞥了瞥走廊,顧以已經進會議室了,踩着她幾十寸高的高跟鞋。薇安冷笑,她帶着冰冷的笑意離開,“這一次,定叫你下台。”
會議室。
“誰能給我一個新的主意?”新來的主管眼神中射出犀利的光,此時的她很像非洲野豹,近乎殘酷的臉型打着厚厚的粉底。她環顧四周一圈,“那從下個月起,立刻執行方案!”將手中的文件重重一扔,桌上“啪”的一聲,不容置疑,“散會。”
“顧以你留一下。”顧以個子比主管略高,天性的驕傲讓她的眼神微有些居高臨下。薇安知道主管要說什麼,那是她舉報的。她放慢了收東西的速度,“顧以,你身為高級部門經理,和上司的緋聞算什麼?”顧以眯起了眼,“我們公司的規則不知道么?不準戀愛。”“沒有。”顧以的手插在口袋裡,另一隻手撩了撩頭髮。
“啪!”
薇安把理好的東西突然砸在桌上,一些照片從檔案袋裡掉了出來,“沒有?什麼沒有!我有證據!”她的聲音有些尖銳,像極了狼發現獵物時激動的模樣。顧以沒去看照片,只死死盯着薇安,“為什麼是你?”她平淡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吃驚的神色,這對她來說,是難得一見的表情。
她們曾是高中同學,曾經,最要好。
哼,為什麼是我?因為她能穿皮草大衣我不能;因為她有好家境我沒有;因為她輕易就能榮升高級部門經理,自己再奮鬥現在還只是實習助理……這樣不夠么?所以要毀滅她所有的清高抬高自己不行么?
顧以並未再有太多反應,她用兩指夾起其間一張照片,那是一男人摟着她肩正走進餐館。顧以簡單看了看剩餘照片,那些照片最後在桌上形成一種破碎的圖案,反襯着薇安猙獰的臉。顧以的眼中只有一種憐憫,對,憐憫。她憐憫地望着薇安,異乎尋常的冷靜口吻,“薇安,那是我哥。我曾和你說過的,留學在外的親哥。”
在這一秒薇安覺得這話彷彿在臉上生冷地扇了一掌,無聲音無力道,偏偏能讓她感到火辣辣的想喊疼。
“你是哪個部門的經理?公司職員資料中沒有‘薇安’這個名字吧?”主管的眼鏡片折射一種蒼白的光,不亮,卻足以讓她受傷,“我……是實習助理。”她的臉通紅。“對於這次謊報,記過一次。下次你不用參加任何會議了,你沒有資格。”無情發落的話,是劍。
顧以的眼神透露出的憐憫更深了,薇安似乎有點明白了她們之間的差別,那是一道她不可能逾越的鴻溝,可以讓她失去一切。顧以是理智的,薇安知道她不會和她計較。薇安的手緊緊攥在一起,汗滑過她的臉頰,她整個人抵在辦公椅上,卻感覺依舊那麼冷,似乎整個空氣都變成了水珠,一滴滴黏在她的身上,她覺得有氣無力。
走廊上,一束束猩紅的光太刺眼,合著顧以踩着高跟鞋離開一下一下的聲音撞在薇安的心上。
浙江省溫州市溫二十中初二:鄭思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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