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一端,你們在另一端。
石子間的您和藹的看着我,但是我卻看不見您。天空被文人賣弄了些許筆墨,漸漸陰沉下來。
“媽媽,我們來看您來拉!”母親遠遠的看見了外婆的墳就開始叫嚷,“來,姐姐們來幫媽嗎收拾一下屋子。”接着從袋子里拿出在花店裡買來的白玫瑰,小心翼翼地置放在外婆的墳前。而那兩個人一身的黑衣一搖一晃地搖到了墳前——活脫脫兩烏鴉,在啄墳上的野草。天空是一張宣紙,禁不起筆墨的一揮。黑色漸漸浸染了原來的白色。
“喂不要拔草了!要不要拔了這棵樹。前幾年沒有來掃墓任它長了幾年。怪不得我今年的運氣怎麼差,原來是它壞了風水。”“我也是,而且它的樹藤也快把媽媽的碑纏完了。”媽媽沒有說話,只是閉着眼睛,我明白媽媽在她們姐妹中是地位最低的,即使是靠自己努力賺來的錢被姐姐們說成暴發戶,即使是在高中輟學在後靠上了碩士學位也被看不起,是因為輟學吧。我看看了看四周,靜悄悄的“我覺得外婆很安詳啊,也許這棵樹在夏天的時候為外婆遮風擋雨,而且這裡又是山上,不可能不長樹的。”“你個小孩子懂什麼?這破了風水。”說完,一把刀落在了“腰”上。吱……轟隆,“倒霉催的!下雨了,樹沒到吧,先在底下避一下沒有帶雨傘。”二姨把我們推進樹底下。
外婆是那棵樹嗎?抑或是一個普通的她,它死了?我不知道我因該怎麼看待這樹,這人。我從未看見過外婆,她的音容笑貌在媽媽細膩的語言下我能模糊的捕捉一個影。
她常是一個人,她的外婆被在重慶日本軍炸死了。她有一對極其富有感情的眼睛,表演的時候村裡的小夥伴個個會想起她。她有一雙粗糙的手,她用這雙手掩埋了因心臟病的媽媽,她又用這雙手養育了我的媽媽。別人不喜歡握她的手,說她因該好好保養,可是這樹也是粗糙得如此親切。有着如此親切的孤單。
陰沉沉的天空,是這裡變得更靜了,吱……雨水積得太多樹向另一面傾斜,“淚水”如雨一般從蒼白的葉子上滑落。看着這雨滴,我似乎看見了哪個扎着小辮卻時常一個人的外婆正在流淚,彷彿在說:“好不容易才有了一個伴了。”
天晴了,嘩——樹倒了。
上香
叩頭
祈願
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