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的初春使得雨絲綿長的剪不斷,宛如一位矜持而傷春的佳人,無語地隱藏着“怕人尋問”的心事,獨自幽怨地垂落着多愁善感的情淚。令人整個身心隨之潮濕的頗為酸楚。
春色較之往年來得過於緩慢,再三猶豫着、徘徊着,在春雨中交織着羞怯,使人無法看清它矜持嬌羞背後的春意。直教賞春的人愛之怨之徒呼奈何,既愛它“和羞走”的含蓄忸怩,又怨因它的性情使然讓春光匆匆流逝……但凡入景入畫其中,最難把握當下的此時此景,待來年也許早已物是人非事事休了!
殘冬的冰層載不動這幾度纏綿的春淚,終於被滴穿,綻放出千萬朵漣漪,心的湖澤再也恢復不了往昔的淡漠,一次次尋找冰封時留下的痕迹,春水輕漾中,那種無法逾越的距離所衍生的美,漸漸地,愈來愈清晰地浮出解凍的湖面。
湖光山色中驚訝於一種羞澀,如漣漪,如月色……
春染新綠里品讀出一種靜美,如天鵝,如睡蓮……
而這些卻只能駐足遠眺。唯恐接近了,那種羞澀會躲入雲層里,只能化作岸邊垂柳,用柳條去觸摸漣漪的酒窩,柳梢離星空近些好欣賞它的月貌;生怕靠近了,那種靜美被驚飛遁入青天,只有幻成清風一縷柔柔地梳理它的羽翅,偷偷地輕吻它的花容。
周末,明媚陽光刺晃着黯淡多日的雙眼,好一個久違的艷陽天!看起來已經收起了心煩意亂的泣淚,帶着漲紅的羞顏姍姍來遲,惜春的心情,為這難得的亮麗感動激越,又隨之慌亂地晾曬着那潮濕的失落,能有多久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一睹了春日羞答答的笑靨。可是,望着漸行漸遠的斜陽,還是讓人心生挽留之意卻又無從說起……
悵然若失於這春景畫卷中,一回首間,才發覺因為曾經人生的窘迫,擦肩交錯了一種未語先羞的溫柔;一凝眸時,才感悟到因為往昔心靈的疲倦,忽略了一份平淡嫻靜的恬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