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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羞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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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伯勇

  這次,在西雙版納的熱帶植物園,我出乎意料地看到了含羞草。傳說中,含羞草只要用手輕輕一碰,就會羞澀地低下頭。出於好奇,我便地用手輕輕地觸摸它羽狀排列的葉片,它果然就像懷春的少女,滿含嬌羞,葉片馬上就閉合下垂了,也許它的花名因此而得名吧。

  說起含羞草的來歷,還有一段凄美的傳說。從前,有一個很英俊的小夥子,在釣叟的指引下,認識了一位美麗純情的荷花仙女,他們一見如故,情投意合。在小夥子娶荷花為妻之時,他曾對天發誓,永不變心。婚後,荷花女在家織布,小夥子上山打獵,他們的日子過得其樂融融,幸福美滿。荷花女為了驅逐野獸,把他們居住的地方變成百姓的樂園,就把一根神針交給了小夥子,說:“這針是寶貝,可制伏猛獸,但千萬不能落到別人手裡。”一天,小夥子到山上打獵,在一個洞口碰到了一頭猛虎,他用神針制服了猛虎。進了山洞,他遇到了一位美若天仙的少女,就與少女成了親,便把寶針交給了少女。誰知少女拿到寶針后就走出了山洞,將洞口緊緊閉上,小夥子被囚禁洞內。荷花女見小夥子一直沒有回來,自知情況不妙,就拿了開山鑰匙將小夥子帶出了山洞。二人返回途中,那少女從後面追來,大喊小夥子的名字,荷花女告誡小夥子說:“你千萬不能回頭看她,只要一回頭,你就沒命了。”少女還是在後面喊,小夥子一動心,就回頭望了一眼。少女趁機把手帕輕輕一揮,把小夥子化成了一株柔弱的小草。荷花女凝視着這株小草,它的葉片雙翼合攏,像合掌低頭懺悔。後來,人們就叫這種草為“含羞草”,表示它還有羞愧之心。

  其實,按照科學的解釋,含羞草“羞”於見人,是由於植物電的緣故。含羞草的葉棲基部,有一個薄壁細胞組織叫做“葉褥”,平時裡面儲滿了足夠的水分。當葉片受到刺激時,薄壁細胞里的水分在植物電的指令下,立即向上部與兩側流去。由於葉片的重量增加,就產生了葉片閉合、葉柄耷垂的現象。含羞草植株纖細嬌弱,為了生存,它在長期的自然選擇中,就形成了這種適應環境的特殊本領。

  人們常說“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或許事實剛好相反,就像含羞草一樣,它有感知,有豐富的感情,甚至還有語言、音樂和舞蹈等等。“十四為君婦,羞顏未嘗開;低頭向暗壁,千喚不一回”,含羞草有時候就象害羞的新婦,嬌羞無比,千迴百轉。還有一首詩歌贊云:“觸其枝自垂,日落葉合閉;草亦知含羞,人能不自尊?”是的,含羞草能夠反思,能夠悔過,這就難能可貴;而我們人類,則更應該如此,反思才能知恥,知恥才能回頭,回頭才能悔過,悔過才能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