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 活 詩 歌 ——《風情太安》賞析
多年不接觸詩歌了,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是詩風早被世風捆綁,滑向庸俗與無奈。含金量替代含“真”量,假大空淹沒真善美,道德評判和藝術評判雙重滑落。所以與其說是詩歌遠離了人民,不如說是人民拋棄了所謂的“詩歌”。可是沒想到在詩歌受冷落、“詩人”遭鄙視的時候,竟然在“平湖社區”讀到一首叫做《風情太安》的好詩。
何以為好詩?我們都知道好詩是情感胎生的文字,這文字是血液里流出來的。《風情太安》自始至尾都在對滄海沉淪、桑田變遷的一部中國歷史反覆詠嘆:“我試圖在蝴蝶身上/解讀箭樓。”“錯過六百次花開。六百次的香,幾個朝代輕而易舉在枝頭/換了姓氏。”湊巧的是,讀這詩的時候恰恰適逢十八屆一中全會閉幕,深諳人文社會學的總書記在他的“就職演說”中,也對中國社會的衍變和中華民族的苦難做了深沉的情感表述:“這個重大的責任,是對民族的責任。我們的民族是偉大的民族。在五千多年的文明發展歷程中,中華民族為人類的文明進步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近代以後,我們的民族歷經磨難,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自那時以來,為了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無數仁人志士奮起抗爭,但一次又一次地失敗了。”具有強烈感情色彩的習氏風格語音,深入國人之心。看來無論是人民領袖還是人民詩人,如果不用感情對人民說話,是很難得到高分的。
一格精於此道,看看《風情太安》,詩中對於我們這個民族傾注的情感是怎樣的深沉:“想一次/就消瘦百年”!可以斷定,作者很靈感。而這靈感又是付託於情感的。她是詩歌的催生婆,只要與生活中的物象輕輕一觸碰,就會誕生一個胴體鮮亮的太陽。
說《風情太安》是好詩,另一亮點是它的語言。詩歌語言不在於華麗而在於質樸,不在於拼湊而在於運化。輕輕一喊“採茶妹”/離我最近的那朵野紫菊/俯下了腰身。這樣的句子分列開來,可能人人心中都有,但那不是詩的語言,只有在特定的情景和精巧的構思中,才能轉化為詩的個性語言。“那裡的劍矛刀戟/已經開成一朵透明的蓮/它用清朝的腰肢說話,水袖隨便一舞/就是半部野史”,在當代詩歌里,讀這樣的佳句,真享受!
湖北老一輩詩人曾卓生前多次疾呼“當詩歌不能養活詩人的時候,詩人必須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去養活詩歌!”讀一格的詩,我很欣慰,不僅分享了一首好詩,也看到具有時代擔當,“養活詩歌”的一批青年。
(張永柱 2012,11,20草就於湖北外河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