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上的青冢,閃爍着在黃昏的間奏里的倒映,正如一往無前的我祈盼白晝與黑夜的交錯,煦然、明暗、忽隱忽現。那一轍隱藏在黃昏里的痕迹,比蘇夏的炙烤清馨,比朔冬的枯槁溫存。那一刻,西下的斜陽灑遍每一處巷陌的角落;那一刻,柳梢上的枝椏暈染一款款靜寂的綠奩;那一刻,在我的故鄉,在你的故鄉,我牽着善良的你牽着在最美華年便已然完結我追逐之途的你走向天荒地老。
以前,對於這隙美麗而靜雅的黃昏,我雖有無限的期盼,但總是忍不住讓一襲胡思亂想的怯意歸宿在痴心妄想的奢望中,如同一簾美輪美奐的疏夢,在夢未醒的間距里,我揚起桀驁的笑容,對着夢的另一端鄙視得視而不見,以至於在滿頭大汗般醒來之後,起伏的跌宕止不住嗤笑一道道夢幻與現實的鴻溝。的確,我有過膽怯,有過懦弱,像什麼沒有發生,亦像什麼也發生過一般。但是,我卻可以覆蓋著自己的胸口說:“我對你的感情,是真實的,是獨一的,更是無法失去的。”
我一直認為文字足以將我對你的感情表露地酣暢淋漓,所以,源自你,源自你給予我的情深,我皆然擷取那簡澀的筆觸以紀念一次次刻骨銘心的今宵難忘。然而,依舊是這種文字,這種蓬頭垢面的晃錯,卻直截了當地假以我手把你的心深深地刺痛,痛得獨留抽泣,痛得只剩冷漠。沉默的兩天,失憶的兩天,我早已喪失了所有的勇氣。每當自己稍有魄力地抬頭向你望去時,我卻不敢邁步走到她的面前,生怕自己這張平庸而蒼白的面孔再一次讓你心潮波瀾,再一次讓你淚流滿面。那一端,我真切地不願再揮灑這忽而天使忽而魔鬼的筆澤,因為,這一次,我真真地將你傷害了。
文字啊!文字!它確有力度,因此,我相信你一直能夠讀懂每一封寫予你的深情。縱然你時常板著臉,淡淡地說,“讀不懂”,但是,透過你那雙單純而美麗的眼睛,我卻可以清楚地知道,你懂!你真實地懂!懂到了你內心的深沉!懂到你對我的感情無法言喻!只是,偶爾的我是那麼般無知,那麼般幼稚,只會用蒼涼無力的文字以表述摺痕,只會用懵懂浮華的思絮以恍惚回憶,卻忘懷地忘記了一個最為淺顯的一簇——世間最偉大的感情是無法用任何一種外在所能替代的。
大愛無聲,大音若希,也許,依然無法等同於我們之間的深情吧!
親愛的,當把惹你生氣后,我失眠了,徹徹底底的失眠了。這是自上大學以來我第一次失眠,同樣,亦是時止今日的第二次的徹夜未眠。倘若第一次經久未眠是源自恐懼高考失利后的結局,那麼,第二次的痛徹心扉則是異常地擔憂失去你的歡笑,失去你的淚水,更失去你,一個世界上除父母外唯一為我流淚的你。我曾寫道,“既然牽起你的手,便不會輕易放棄”,可是,當我見到你的笑靨因我而逝時,當我見到你的調皮因我而藏時,你一定知道,我的心很痛!真得很痛!然而,正是那個你鍾愛的我,正是那個在你口中讓你感到慶幸的我,徑直地成為了一個屠戮你眼淚的“儈子手”。那時候,我才發現,什麼成績、什麼名譽、什麼的什麼,也無法與你的痛苦相比!無法與一川推你心殤的痛楚相比!
愚鈍甚我,一直對你一往情深,但卻遲遲尋不到一種表達真摯的方式,相反,卻常常惹得你垂下淚滴。在與你的愛河徜徉里,有你對我的無淵安慰,有你對我的無盡感動,更有你陪伴我的美好月夜。只是,我呢?雖然你說,你慶幸你遇到我,而不是別人,但是,我又何嘗不慶幸在一個絕無僅有的年歲里遇到親愛的你呢?雖然你說,“我的脾氣不好,我很為你的包容感動”,但是,我又何嘗不欣喜你只對我發脾氣而在他人面前保持的那一襲文靜的素容呢?在一幕幕逝去的光陰里,我清晰地感觸着你對我真情的清澈,在那一抹風景里,有你的可愛,有你的憐惜,更有你的深情雨濛。
親愛的,我們攜手共同走過了近一年的光景!對於這段流年的間隙,在我的世界概念中,這一絲孱弱的光年未免過於短暫。我們的道路依舊很長,我們到達終端的拾級依然很遠,但是,請你不要忘記那一篇公開信中的承諾——在一座青山綠水的小城,我向所有的親朋至友介紹一個在我眼中最美麗的女孩,“大家好,這是我的老婆——Yan Liling”;更請你不要遺忘我們共同希翼的現實,“既然我們牽起了對方的手,那麼,我們唯有牽起對方的這一輩子。那樣,我們才能對得起自己!那樣,我們才對得起我們共同擁有的愛情!”
親愛的,你知道,在我們單純而粹燃的愛情里,最令我自豪的是什麼嗎?是你的不曾言棄!我很慶幸,即便那麼般地傷害你,你依舊沒有憤怒地向我宣告別離,只是,簡單地依偎着我的肩頭,告訴我,“這一頁已經掀過去,我們都要好好的”;儘管你一再地勸慰我不要再流淚,但是,在你無聲地告訴我你好了的時候,我依然流下了眼淚,一串串幸福的眼淚,一串串動心的眼淚,源自你輕輕的一縷,“因為有你,所以我很幸福”,這一刻,我終於明白了自己,“飛鳥張開翅膀飛向彼岸,因為,彼岸有我最親愛的你”。
此刻,雲翳開始傾斜,夕陽的枝頭掛滿了漸已金黃的樹葉,婆娑的樹影到處映照着我與你的印跡。遠方,有一對白髮蒼蒼的老夫婦,那麼般甜蜜,那麼般溫柔。親愛的,我相信你懂我的自信,懂我的心聲,更懂我——“因為有你,所以我更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