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雨,冷含凄涼。
夜裡,一個人孤獨的蜷縮在床上,聽着對面朋友的打鼾聲久久不能睡去。那朦朧的醉意並不能讓我安樂的擺脫與黑暗的掙扎,原意為,酒醉之後,可以盡情的享受黑夜帶來的祝福,可事實卻是那看不見的夜的盡頭。
白天的擔憂,在這個時候蕩然無存。我認為你喜歡逛街,於是在夜幕降臨之前告訴你早點回來,別玩太晚。這是我天真的以為,可結局卻是那麼的不近人意。你告訴我你在候機室,正準備飛往上海,因為那兒有你心愛的感情,不僅如此,你還肆無忌憚的對我說你自己也很瘋狂。“該死”我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都說酒精可以麻痹一切,而我是否是一個列外。我不由得感嘆,悲噎:借酒消愁愁更愁。腦子裡裝不下任何東西,除了關於你的記憶與一顆該死的靈魂。想象給我帶來無盡的折磨,我無能為力。
“牽着手,在絡繹不絕的人群中;擁抱着,在那豪華的機場;互訴着情話,在黃昏的街頭;接吻,在這個與我做對的夜晚;躺在一起,與黑夜的輕輕交織,呻吟。”這一幕一幕,如潮水般的往返浮現在我心裡,這是不是我自己找的活該。她與你有什麼關係,讓你如此與自己做對。對,她和我的確沒有任何干係,可我就是這般的多情,我擺脫不了那一幕幕曖昧的情景,那足以讓我恨她五千年。我是否有恨的權利?恨這麼久是否能消除我對她所做的這一切?慢慢五千年,近百個輪迴,我是否會越活越累?
不要,我希望睡去,而且沉沉的睡去。
凍雨吹打着窗上的玻璃,風呼呼地咆哮,睜開眼,閉上眼都是黑漆漆的一片,沒有盡頭,這是屬於我的黑夜;空調散發的暖氣,以致不想穿的太多,粉飾的房間會很舒心,輕輕細語會讓使得激情澎湃,溫柔的愛撫會感覺到猶如天堂,這是屬於你的黑夜。這些。。。。不,我不能拿這些東西來暗算自己,我需要理智。可是,酒精奪取了我擁有理智的權利,因而,我只能處在那些沒有終點的幻想,那些是存在的,那些是真實的,沒有半點偽裝。
酒,我要酒,快給我,總有這麼一個聲音,微弱的回蕩。
我幾乎快把自己當成了axlrose。在那曲《novemberrain》的旋律里,我感受到了這一個十一月的凄慌,風雪雷電的交加,斷人柔腸。
隨着夜的深沉,醉意足漸的消退,記憶不再是那麼的渾濁,於是,我竭力任憑理智的放縱,有望把這些凄慌理解溶化,流放到這黑夜的深處。回想,二十一載旅途的風景,我欣賞過多少,破壞過多少,記憶的又有多少,滴滴點點,卻不能匯成一條激流,橫貫整個旅途,親手締造的這些卻不能留住,這難道不就是自己活該。
縱管有太多太凄清的《木蘭花令》,或者,是死在那支單曲的旋律里。葉,總是要零落在秋天;夜,總是要沉醉到天明。而我,明知道這些,卻幻想把它流轉輪迴,一次又一次,頻頻的上演着自己編導的悲劇。莎士比亞總是能寫出關於別人最美好的悲劇,讓別人一次次緬懷落淚;而我,會寫出關於自己最美好的悲劇,讓自己一次次與酒為伴,與黑夜對抗,我是主角,誰都不能與我娉美。
或許,我只是一個走錯舞台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