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哈巴河到阿勒泰市的往返旅程中,總要經過離阿勒泰市區不遠的217國道邊上不遠處的一片黑色的石頭堆。這就是切木爾切克隕石群。然而,來疆三年多的時間裡,曾無數次經過這個地方,讓人遺憾的是,每一次都只是匆匆的過客而已。那份久藏的期待一直都擱在心裡,很遙遠,卻又近在咫尺。
一個偶然的機會,在一次送幾個客人去阿勒泰機場的時候,因離飛機起飛的時間還早,於是,我提議大家不妨到隕石群去參觀一下,一來可以省去在候機廳里等待時間的無聊,二來也可以讓大家真正與“天外來客”進行一次親密的接觸。當然,能與這些獨特的石頭來一次親密接觸,也是我多年未遂的夢想。大家紛紛響應,那份欣喜的高漲情緒寫在每一個人的臉上。或許是好奇,也或許是終於找到了可以消磨時間的一個好去處。
我們的車漸漸靠近國道旁的一個景區路標,在往前一點的路口,司機把方向盤向左一轉便徑直往景區門口的停車場駛去。
下了車,大家向入口處走去,一個老漢從入口處的另一側房間里向我們走來,我基本能猜到他肯定是來收門票的,因為在隕石群的四周被人用鐵絲柵欄緊緊的圍成一個區域,而這裡就是唯一的一個入口處。我馬上迎上去,表明來意后,經過一番討價還價,給了他70元,我想這是他難得的一次收入機會,因為這裡的景區小,平時來這裡的遊客非常的少。他拿了錢之後,立即敏捷地打開了小柵欄門,指引我們進去。
說它小,其實一點也不為過,一眼望去,除了幾堆若隱若現的黑色石頭外,剩下的也就在戈壁灘的最高處那座人工搭建而起的全木質“通靈塔”了。大家先前的那股興奮勁此時似乎已經被眼前的一切消磨殆盡,懷着“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沿着腳下木板鋪設而成的小道,大家繼續往高處的“通靈塔”走去。不知不覺中,我們來到了一堆在這裡算是最大的一處隕石堆了。它的四周用木質的欄柵圍着,隕石塊堆積的小丘,高約3米,散落的長度約40米,大大小小的約有一百多塊。顏色黑中帶灰,質地堅密,有的略帶磨圓,有的稜角呈平滑狀突出,一眼看過去,除了顏色以外,確實看不出跟普通的石頭有什麼特別之處。於是,一個客人開玩笑地調侃道:“這會不會是有人去遠處的大山裡搬運過來的石頭堆積在一起啊?”大家都笑了。但不管是什麼樣的猜測,它們確確實實是堆積在這裡了,而且沒有人知道它們是什麼時候來的,更不知道它們是怎麼來的。它們的神秘之處就在於至今都沒有人能夠回答的上來。或許,放在隕石堆前面的那塊巨石上刻着“天外來客”的四個字已經足以證明它們的來歷了。據說,拿一塊小石頭,在這些“天外來客”的石面上敲擊幾下,它們會發出鏗鏘的不折不扣的金屬聲音,那種聲音十分清脆,又略帶點迴音。只是我們沒有試過。
大家拿出手機,互相在“天外來客”的巨石旁紛紛留影,似乎都想證明,我們跟隕石真的是來一次最親密接觸了。
繞過隕石堆,我們沿着木板台階一步一步往上面的“通靈塔”走去。這是一座全部由一根根粗壯的圓柱木條搭建而成的木塔,進入塔內,拾階盤旋而上,到達頂部,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塊由木架托舉起來的“元寶狀”黑灰色隕石。我不知道人們把它放在這裡的初衷,但心裡隱約感覺到,它似乎是在暗示着什麼?也或者,它在見證着什麼。
倚在塔頂欄杆一處,環顧四周,視野如此開闊。極目遠眺,遠處的大山在藍天白雲的襯托下若隱若現,茫茫的戈壁灘上已經分不出天地的界限。一條不是很寬的河流在寬闊的青青草原中蜿蜒流動,彷彿是一條盤旋的嬌龍,千百年來一直在這片草原上盡情地展現着自己的嫵媚身姿,又像是一條被勁風舞動着的蔚藍色綢帶,悠然飄落在這片廣袤無垠的戈壁草原上。不遠處的217國道沿着起伏的丘陵地帶緩緩地向著遠方延伸,漸漸消失在茫茫的戈壁灘中。離“通靈塔”不遠的地方,我看見幾座古墓零散的錯落在一起,很不起眼,但這就是著名的切木爾切克古墓群了。只是由於時間的關係,我們不得不提前離開了。因此,沒看到著名的神秘草原石人,不能不說是一個遺憾。但我想,總會有機會再來的。
或許,人生的旅途從來就不是完美的,我們經過的每一個地方,總會有留下回憶的美好,也會有失去的遺憾。數千年悠悠而過,相逢只是一念之間,緣起緣滅,我們都只是匆匆的過客,又何必刻意的去找尋那份殘缺的美麗呢?旅途,不在於目的地,而是在於我們每個人在旅途中收拾的那份屬於自己的獨特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