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以來,我所看的書委實不多,其中看過的有這兩本:《人生若只如初見》、《彈到江南花事了》。前者為安意如所作,後者則是為白衣蕭郎所作。
至於為何提起上面兩本書,自然是有原因的,不然也不會無故無緣地提起。兩本書都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初嘗淺讀,領會卻不少。
一直在他們的筆下的風月故事裡輾轉往返,也算對情這一事物有了新的見知和領悟。安意如的書里說,“雖寫盡了情事,但最終它卻超然地與情無關”看后,略解其意。情不是隻言片語便能盡述其意的。
他們筆下的詩詞意境,有不同的神韻,安的文字清麗質樸,如飯後清茶,沁人心脾。蕭郎的則明媚輕快,如二字小令,朗朗上口,雖然文風各有迥異,然而從中也能曲盡其意地表達出同一種情感—對才子佳人的同情與哀嘆。或是因為時代造就的離別,又或是不能心如以往,棄了舊人,戀上了別家春色。可嘆,能真正做到兩心如一的人當真不多,白首不相離的故事於書外更是少見。
我不知如何才能不沾染這種文字帶給我的深深的傷感和凄涼之意。從一字一句之中散發出來,給予讀者的,竟是如此真摯細膩的情感,彷彿將你藏在內心的一絲絲感觸都挖掘出來,然後將它們用最美的文字加以修飾,使你不得不承認,你亦是同他們這樣認為的,都有一樣的感情。
他們所寫的情,當是悲情居多,結局完美、盡人心意的甚少。到底是因為這樣能給我們更深的感觸,還是歡愉的故事當真少得可憐,我就不得盡知了。只能從書里的文字中,一點點地揣摩作者的心思,只為了更懂得他們的情感,以及敘此故事的因由,使我更能融入他們的優美的文字意境中,體會昔時那些才子佳人的風月往事,如花美眷的年華舊事。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千年前的人和事,都在他們的筆下最大程度地還原了。賞讀之際,我甚至會覺得我還是那故事裡的人,我們能面對面地長談,能一同賞游燭光里,月下花中眠。亦可以仗劍江湖四海飄,青梅煮酒論英雄。我們沒有隔着一張白紙,在我眼中,他們有血有肉,生動靈活,我們不陌生,我們是朋友,是知己,可以暢所欲言,互說心事。
情,是一種酒,飲得適量則甘醇芬芳,恰到好處,一旦飲之過量,它也就變成毒了,那種毒,比蝕骨穿心,萬蟻噬身更來得可怕,一旦沾染絲毫,便會萬劫不復,灰飛煙滅。
我所嚮往的,是那種清淡的情意,彼此自如,盡可意會,無需言傳的情意。不需要濃妝來裝點,我知道你是凈玉,無暇,不需要以生死來相許,我知道我一直在你眉間,心上。相見安好,互相珍惜珍重,不須太過驚詫,正如離別時不必呼天喊地,對影淚落。因為,我知道,我走了,但還留在你心裡,你若安好,便是晴天,我就可過好每一天,無用牽挂,無用憂慮。
在心裡盛開了一樹鮮花,長久不凋零,在陽下更加艷麗、出塵。那花樹下,有着少年緩緩揚袖,輕吹短笛。
—子云
八月十七日就17歲了,是否已不再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