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也有好多天了,嗯,時間還真是個小偷,偷走我們的昨天,丟下個我們沒辦法透支的明天,得意的蹲在河對岸沖我們笑,它在那笑我就沉默,我沉默在安靜的思緒里翻找地圖和一些廉價了的關於青春的故事。原來,年輕的日子在一天一天打折,而我們就是那些沿街叫賣青春年華的小販,賠了,賺了,都得長大。
一年到底有多長?也許我們也該像木匠一樣抻出米尺好好量它一番,選擇用時間單位去計算這段日子,總歸是愚鈍的,好吧!我問:一年到底有多重?是啊!背其它來你累過嗎?抱怨過辛苦嗎?我們心頭都有個精緻的漏洞,長得像沙漏似的玻璃器皿,但滑過它生命中匆匆而去的絕非苦澀的沙子,而是歲月。大團大團棉花狀的片段被歲月浸濕,膨脹的靈魂在我們的漏洞中旋轉、旋轉,最終跌入記憶的黑洞,一點消失前的掙扎也沒有,靜得如午夜的街角,連白天被丟棄在馬路邊的廢報紙似乎也沉睡了。我看着那麼大塊關於過去的影像親吻這玻璃硬壁時的樣子,就像一個完好的鴕鳥蛋被擊碎,放在碗中用力地攪,除了吸附在表面上的那幾點泡沫之外,混淆的亂七八糟。於是,我嘆息,嘆息之餘就只得在那零星幾點泡沫表皮上尋找安慰,透過並不十分透明的氣泡彷彿瞥到了幾縷年輕的清澈與無邪。
我早期秋天裡過夏天。大一,它時提前跑了,不是我們辭退它,時它炒了我們的魷魚,我不甘心,然後就登上球鞋豎起馬尾到小攤上吃魷魚。老闆說:“沒課?”我說:“大一,本來課就少么!”它笑了,笑得沒有內容,我也笑了,我笑我消費者騙了你商販315不管。我也會偶爾光着腳板爬樓梯,我以為輕裝上這就真的不累了,不重了,課大一它真的離家出走了,即便我仍了鞋去追,也是枉費。本來以為到了大二寢室能換到5樓、4樓或3樓,但除了08級的一聲學姐之外,其他的基本為拆裝,原封未動,頭上卻不知何時已落滿了灰。我們依舊揮着掃把在移動大廳前“秀”,揚了一年的掃把,它似乎比我們還泄氣,舞不起幾點塵。後來頭兒就說:“還時吃冰棍吧!我說:“行。”然後就提了掃把向北走,頭兒說:“不帶它。”我說:“好。”然後想帶了它也無妨,它根本沒有嘴,冰棍反正時咱們的。我們組6個人,一個組長;一個副組長;一個副組長助理;副2、副3組長各一個,對了,組長大概也有個助理。於是,大家都時官,也都是小老百姓,誰都管,誰也都帶聽不聽的,主要是自己看着自己,不丟了,多干點少干點,無妨,無妨也!
小孩子喜歡玩,我一親就趟過河,從東岸到西岸也不過幾分鐘,也好過。大二了,我們也就真的到西岸了,看看東岸,怎麼據那麼遠呢?趟了一年總算是過來了,可怎麼就是樂呵不起來呢?有時候我就想,空空的口袋裡除了空氣到底還有沒有點價值大的東西。那天驀地想起空氣中有氧、氫,還有好多化學系學生熟悉的氣、氣,就懂了,原來透明的它並不單薄,有厚重的靈魂呢!於是,我聯想到上一個夏天的我還有你們。29路車時很少乘坐的,我方向感差,我怕下了車后找不到北。我等9路車,它永遠都要跋涉一段泥濘的土路,土路邊有煎餅店,店裡將煎餅像文物展覽一樣擺在外邊,它們就乖乖地躺在艷陽下沐浴,問候着從早到晚所經過的公交車還有還有公交車上的我。大二了,下了車便也就不急着去打聽哪一邊時北,熟悉了的就時那幾處永遠也長不高的建築還有路旁的梧桐樹。還好,從來沒有迷路。
風扇在我們頭頂囂張地嗡嗡唱着,我的思緒隨着它逆時針地旋轉,幻想着螺旋槳般的它們可以帶着我們飛翔,課最後隨它起飛的只有我們的夢。而我們,依舊蹲在這兒。我看到某條走了好多次的校園小路,路旁有以立正姿勢站好的棕櫚樹,就想以同一標準向它們看齊,課當我插隊站到他們之間的時候我才發現問題出在我不夠茂盛,是啊!我不夠茂盛,沒有繁茂的枝丫,我的青春有那麼點荒蕪的味道,嗅一嗅,像燒焦了的桔子皮的味道。
我還會在打了鈴聲之後匆忙啃一口蘋果,大一的時候這樣,現在還這樣。以前北老師瞄過幾眼,我知道掩耳盜鈴的做法很蠢,所以我就掩目盜鈴,結果老師就笑。夏磊課的午後,坐在教學樓前的芙蓉樹下看書,偶爾看到三、五結伴的校友匆匆而過,它們似乎時一路飄向食堂的,腳步之快前所未見,於是我感染到了食物的魅力,翻翻口袋發現飯卡不在,就撥了友的電話,“飯卡在桌子上、床上嗎?”五分鐘后她說:“沒有。”我說:“辦卡幾元?”,她說:“約20.”我說:“啊!”想時物價局的人定是忘了來工作,於是我帶這我的錢去了超市,去用我微薄的財力促進我們學校的經濟可持續性發展。聽到這話時,友就吐了,那還是在我從外邊回來的時候,她就哭。我知道我說的蠻政治化的,但我真的低估了它的殺傷力,竟使一個旁聽者如此之動容,我決定鄭重地表示歉意。我說:“太抱歉了。”【詳情略】N天後她告訴我她真的分手了,從哭了那天開始。後來她就真的真的沒有哭,我就真的真的為我那句經典的政治話特感慨。
日子就這樣一天沉澱在另一天的頭上,匆匆的過去了。我們的生活就像被堆放在角落的舊雨靴,下了雨才拖出來涼爽一番,晴朗的日子裡活力就縮水了。我時常想,如果生活時本日記的話,大一的時候,雨天很多,雨季卻很短。這時有岸出現在了眼前,我合上了那時的日記,捲起褲管,在雨天來臨之前,揮了揮手背對着2008將行漸遠,因為我在水中,岸在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