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答案是不是你弄的。
面對老師的質疑,他一臉不屑。
——不說就請家長。
他稍有些動容,但還是堅持不說。
就在這時,全班都靜悄悄的,卻站起來一個女生。
——老師,是我弄的。
老師一臉懷疑地看着她。
——你從哪弄的答案?
——不知道,我們通過電話聯繫,他說考試給我答案,每門100元,我怕考不好,就作弊了。我不想讓別人幫我背黑鍋。
——你你留校察看。
老師說得怒氣沖沖,她低着頭,眼裡噙着淚,而他卻一臉好奇地打量着她,充滿了戲謔的意味。
晚上補完課,她一個人走在街上,路燈忽暗忽明,忽然有幾個小混混出現在街角,她低着頭往前走,只是不想惹事。
——喂你站住。
她想跑,但還是停下了。回過頭,發現叫自己的居然是他。
他的兄弟都好奇地看着她,有的人還問他是不是對她有興趣。
她真的想走,但看到他就動不了腳。
他走過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肩。
——那天為什麼幫我?
——沒什麼。
——作弊的明明是我。
——沒什麼。
——你能說點別的不?
——哦。
——你是不是喜歡我?
——啊。
他看着她笑了,拿出一根煙,點燃,猛吸一口,然後把煙呼到她臉上。
——喜歡我的話,就看你能不能堅持。
她連咳嗽都忘了,只是看着他,直到他們笑着慢慢走遠。
——今天是你值日。
他看着班長,猶豫了一下,把她叫了過來。
——幫我值日。
她咬了咬嘴唇,接過了掃帚,
她值日完外面下雨了,沒有拿傘,她只好冒雨回家。得了重感冒,第二天來到學校,他發現后只說了一句:
——別傳染給我。
她低着頭走回座位。
聖誕節,她送他一串風鈴,是她親手做的。
——不錯挺好看的。
他收下了,她便淡淡地笑了。
放學的時候,路過一個空教室,她看見他和一個女生在裡面,他把那個風鈴送給了那個女生,然後低下頭,吻了那個女生。
她輕輕擦去眼角的淚,轉身離開。
有一天他跑來她家,忽然很關心她的樣子。
在談話中他知道她母親是個妓女,她不知道她爸爸是誰,她媽媽為了給她一個好的環境,才帶她離開了以前的那個城市,到了一個沒有人認識她們的地方。
他眼中有一絲憐惜,
——你真讓人心疼。
可是第二天,所有人看見她都指指點點。
——看見了嗎?這就是妓女的女兒,你說她會不會也是個妓女?
——聽說她做過人流呢。
——真骯髒。
那一瞬間,她只覺得整個世界都好冷。
她想哭,卻發現眼淚也被凍住了。
一年後,
她作為交換生回來了,那些風波早已被人忘卻,而她。也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話多了,圓潤了,和同學都合得來了,人緣越來越好,卻獨獨不和他說話。
他發現她穿的衣服比以前露的多了,發現有好多男生會和她關係很好,他莫名的生氣,有一天放學后,他把她堵在教室,
——你不許穿這樣的衣服,
——穿這樣衣服的女孩你見得又不少。
——你不行,你也不許和那些男生來往。
——你憑什麼管我?
——因為,因為我喜歡你。
她笑了,他從沒見過她對自己這麼笑,以前的她多數是低着頭的,聲音細細的,但現在她成了一株牡丹,而不再是含羞草。
——你喜歡我,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後記,
有些東西不能等,不能錯過,不能後悔,不能回憶。
因為都是徒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