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最愛雨天何德何能?
不過是悄悄折一隻小船。
放在湍急的水流中看一眼它被吞噬前最後一次掙扎。
對於我來說,童真已經模糊的像糊上幾層的紙,從中透出淡淡朧朧的光亮。不知道是美好,還是慘粹。
聽那些達官文人所述,那種快樂是青春所不及的。
為什麼淡淡年齡的我們,竟然沒那老當益壯的晚秋,多一絲渴望童真的迫切。
我蹲在高高的長木凳上,奢望用心靈傾聽一聲兒時。
聽見了什麼呢?我不從容的擠出一個微笑。
——沒有聲音。
二
人有時很愚昧,
把微不足道當作一個願望,
多年之後,後悔當初那個草率的決定。
記得當時,在老楓樹下許了一個願望。
——一個氣球吧。
長大了,離開了那個刻着三道刀痕的楓樹。
現在的它,被砍了,被伐了,被填了,被摧殘至死?
我沒了一絲懷念。依稀記得離開的那個秋天。那血色的,飄飛的漫天紅楓葉。
而我的背上也印這一個楓葉,只不過是慘白,罷了。
不曾因當時的那個願望而後悔過,也不因此覺得自己孤高脫俗。
——儘管到瀕死,也不曾有過一個我自己的氣球。
三
當我第一次睜開朦朧的眼睛,
時間的鐘擺已容不得時刻遲緩。
為何年世漸高,對兒時的那份親切卻愈加的清晰?
多年後的我,靠在樓頂的圍欄邊回答了這個問題。
人生就像一個圈,從凌晨十二點開始,而落幕後的夕陽,將緋紅混着土金鋪撒向庭院。。以為老人,望着夕陽,久久的,像再也看不到一樣,要吧那光印記在腦海中,印記在心中。
凌晨十一點。
雨水隨着鐘擺滴答滴答。
老人看着沒有月亮沒有光的夜幕,他倦了,回到了床上,沉沉的睡去。夢見了他一輩子都沒有用心體會到的童年。
只不過,再也沒有醒來。
中央大街的鐘響了十二下。
在即將到來的凌晨,一個新的生命,哇——降生了。
我看了一眼身後即將落下的夕陽。心中的鐘默默敲了十三下。
-歲月,流蘇劃過的第三課 標籤:歲月神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