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很頻繁的坐在同一扇窗前。
窗外是一樣的畫面。一棟樓房顫顫巍巍的側影。幾株叫不出名字的植物小心翼翼地攀附在窄小的陽台前，窗帘是千篇一律的顏色，從樓頂像瀑布一樣傾瀉而下，躲在鋥亮的玻璃窗后。遮遮掩掩的秘密被刺眼的陽光掩蓋。
一樣的雨聲。不是有節奏的鼓點，也不是傳聞中淅淅瀝瀝得極富詩意的那種。聽起來帶着點夏日暮年得薄涼。
連光線照進來的長度都是那樣不約而同地剛好達到角落前不遠的地方。空氣中草率的灰塵被陽光放大，像水中的藻，隨暗流涌動，又像一塊剪碎的花布，星星點點，零零碎碎。
像這些循環往複得讓人厭煩的事情，也許不仔細的記下，也是隨時都是會忘了吧。就算是掰着手指數出對面的房子有幾層樓，第二天也會在睡眼迷濛中忘得一乾二淨。就算是認認真真得留意過窗前的小鳥，再過些日子也只記得它棕色的毛髮記不得那些曾經覺得新奇的花紋。就算是說過海誓山盟得戀人朋友，變成過去以後，老無所依時翻開老舊的照片也只是依稀的記得一些經歷的輪廓，而本人也被另一些相似的人取而代之了吧。
其實我是害怕這些事情的發生的。可惜記憶就是一種可怕的東西。一些人一些事只是因為一些迫不得已的原因遇見，根本無法用一生的時間去銘記。
走過的人生，沒有回望。行過的山水，沒有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