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看着《脊樑》這部錄像時,最先要說的一句話就是“會寧高中,是我仰望的北大”。在我的讀書路上,沒有高中的校園生活,我嚮往天下的高中校園,更嚮往會寧的高中校園。
當聽到高中的學生們在校園裡哇哇啦啦的讀書聲時;當聽到高中響着上課鈴時;當看到高中的一個個學生時;當看到高中的老師在黑板上寫字時;當看到課桌上擺滿的一沓沓課本時……我流淚了,我嚮往地流淚了,我感動地流淚了。
當有人問:文翰,畢業於會寧幾中啊?我啞口無言了!
我因家境貧寒,一天高中都沒有上,父母時農民,那時候連煤油燈都點不起,當我把燈芯撥大時,奶奶說:“咱家裡沒有煤油,油着光了,就要摸着夜睡覺。”
那時候,家裡連年大旱,窖里的水都幹了,要吃“苦水”。
我的家鄉“杏兒岔”,東邊是山,西邊還是山,在山之間,坐落着人家,岔口有條苦水河,常年留着苦水:我曾寫過一首:《河裡撇水》:
兩眼幾乎望穿了
從岩縫間溢出的苦水
只聽到河裡幾聲呱呱//
蹲在泉邊
用瓢撇了半桶濁水混泥
等着兩腿都發麻//
盛滿了另一桶
泉底露出了泥土
瞅出了模糊的淚花//
顫悠悠的扁擔隨着腳韻
倘若往桶外溢出幾點
心底感到針扎//
這首詩歌里的水,就是杏兒岔苦水河的水。詩人牛慶國有首《飲驢》詩里有這樣的句子:
“村外的那條小河
能苦死蛤蟆
可那畢竟是水啊//
趟過這厚厚的黃土
你去喝一口吧
再苦也別吐出來//
也是寫杏兒岔的苦水啊。
家裡沒錢供我上高中,就沒有一段難忘的高中生活。
後來讀書路上,留下的一串串腳印,斷了,連上,連上,斷了。我在堅持自學,我熱愛國學,哪怕是“國學門前的一走馬”都要當。
我時常在說:“貧窮死,不如讀死,文化通,便是命運通”。
窮不可怕,孔子說:“憂道不憂貧”。我卻憂道!
在我的讀書路上,少了一段嚮往地高中生涯,所以,我的題目是:《會寧高中,是我仰望的“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