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一年比一年冷了。
很多時候,我都在思考時間的概念。究竟是我們的感覺創造了時間,還是時間定格了我們的感覺?就像《盜墓空間》中對空間的質疑一般,對於時間的判讀,我有着天生的缺陷。人類生命的長度,對於存在的每個個體來說,從來不是由客觀上的時間來衡量的。當我們忍受磨難的一個小時和我們舒服的睡在床上的一個小時在主觀的時間感上絕不會是等長的,感覺上的痛苦往往會拉長時間的尺度。
而記憶又是另一種對時間的縮放,它可以將時間刪減為零,也可以使時間定格永恆。
春天它在記憶里開出一片鳥語花香、寧靜芬芳。然而,在這個被無限佔用的空間世界里,隨着樓群的越來越密集,水泥路的越來越無邊無際,嘈雜和喧囂的越來愈稠密……時間感上的春天,在視覺觸不到春天的時候,也被刪減為零了。春天就此不存在時間的維度上,它被流放給記憶。記憶是一個避難所,它收留了所有無家可歸的美好。星空、森林、藍天、碧水……當現代文明的鐵蹄勇往直前的奔向未來的時候,這些守候着這個星球幾億年的存在便從此隨着人類的淳樸一同消失了。很多時候,進步不僅僅帶來的是物質上的享受,它同樣也會帶來精神上的滅頂之災。甚至連存在的刻度——時間,也成為這進步的代價:一次次被篡改,直至面目全非。
冬天近了,春天還會遠了?
也許再也不存在春天了,春天它在時間上已經走向了滅亡。
像所有消失了的美好一樣,它被記憶收養,直至隨記憶一起消亡。
春天不在冬的盡頭 標籤:放牛班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