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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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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四點半了,我從外面回家,是迷濛的霧氣,還是透明的晨露,讓我有了想狂奔的慾望。路邊的夜宵攤還擁着不少人,滿桌的菜載着滿桌想要醉的人。我不在其中,卻也是那種想要醉的人。酒精已經穿透五臟六腑了,我卻還在搖曳着心情。馬路很寬的,寬得那麼踏實。讓我睡吧,就在這條路上,過往的車鳴聲應該是最好的安眠曲。就在這條路上,腳走過的,無數次。心也走過的,就在現在。這種感覺真得會很好的。

  月亮只有一半了,我不想說殘缺也是一種美,那是虛偽的人說的。月亮的陰晴圓缺,其實就是烏雲在做怪。太美的東西,都會被妒忌的。月亮就是被烏雲下了詛咒的。或許若干年以後,月亮不在殘缺了,人真的就要開始哭了。哭訴老天爺的不公平,哭訴世道的黑暗了。

  路過饅頭店的時候,老闆正在歡快的做着饅頭。我每天吃的饅頭都是從這裡產出的,這也是我固有的模式。老闆應該是一個懂得生活的人。兩夫妻很搭檔的,也很幽默的。那饅頭蒸得胖胖的,圓圓的。五毛錢的收着,也是一種幸福。老闆娘個頭有點大,相比之下,老闆顯得有些瘦小。不知道是不是南方的男人要了北方的女人。南北的界線,也就沒有那麼明顯了。

  朋友一上來就說我不是一個念舊的人。念不念舊,其實自己心裡最明白的。對食物的堅持,對物品的依戀,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任何的感情都不可能被剪切的,任何的感情都不可能被複制的。就像你一樣,哪怕再克隆一個,也是不可能被取代的。你的身上並沒有我留下的烙印,哪怕你被改變得面目全非。其實我一直都知道,忘不了你,並不是因為你的問題,是我自己的問題。

  這和習慣沒有太多的關係,這和時間也沒有太多的關係。也許有人會說,你是不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享受孤獨。真正的孤獨是可憐的。我從來都不覺得我是孤獨的,孤獨是做秀給別人看的。一個人,可以感受的東西太多了。與其說是享受寂寞,不如說是享受愛情。愛情雖然已經結束了,但是這種味道,這種感覺,卻是可以常存的。一百年,還是一千年。我不要定義時間。時間是空的,人也是空的。

  我的愛情並不高尚,也不值得留戀。我只是尊重自己的感覺,一點一滴,我全部收着。我是一個自我的人,自我很深的人。每次寫到自己,就像河流斷了水一樣,沒有任何的詞彙的。只是自己太渺小了,經常被忽略慣了。從來都是,一直就是。

  《那夜》的歌聲還在反覆的唱着,“記憶的線,時間是一個圓圈圈。過去循環眼前,相愛細節,是我腦海里唯一的樂園。記得灑滿銀色月光那夜,靜靜看着你沉沉入睡的臉,莫名淚濕了雙眼,心中儘是愛和憐,發現自己如此依戀。那一段曲曲折折的相戀,就算嘔氣時會說倔強字眼,下一秒我就後悔。想轉身回你身邊,只是你從來沒發現。轉眼一切都變成從前,感受一直到今天。願此刻你們之間,也有美好的情節,關於珍惜你已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