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末起風涼,吹落了一樹刺桐花紅。
孤獨沁在骨里,逼下了離人苦澀的淚水。
想做一隻黃金籠里的金絲雀,眺望高飛,卻不要高飛。
是我把自由輸給了時間,把羽翼送給了命運,把希望葬在了牢里,我故地自封,不出去,也不讓誰進來,我怕極了偽善,怕極了傷害,怕極了這個做作、虛偽、不仁的社會,掙扎掙扎掙扎,橡皮繩從我發上落下,凌亂了頭髮,我卻還在牢里,背對夕陽。
是我寵壞了自己,受不得一點不好,我知道這樣不好,我卻還是像愛一個孩子一樣愛着自己。
對不起,我把對別人的愛都用在了自己身上,愛不了別人,我只能愛自己,請原諒這樣的我,自私的我。
我該在牢里,故地自封,不禍害別人,也不讓別人禍害我。
他說:你是個固執的孩子,但這樣不好。
我是個孩子,就該有孩子的脾性,我該聽話,但卻控制不住變扭的叛逆,我想我該知道這樣不好,可還是這樣做了。
對不起,又傷了您的心,我是個壞孩子,我知道。
懸崖的風很大,懸崖的花很美,讓我在崖上站成一顆樹,不要萬年松,不要常青柏,一年一枯榮,一年一輪休。
我想時間磨去了我的稜角,我想飛的時候,卻忘了該有的步驟,我想我已老,即便,我尚年少。
天末起風涼,該披一件外套的,可忘了帶,好吧,我不怕冷,我年輕,身體倍棒;第二天感冒了,咋整滴呢,還不就是着涼、通宵啥啥滴,說了身子骨不好,就別自個兒盡糟蹋的,咋就不聽呢?!年輕人吶!唉!
嘮叨着嘮叨着,我也老了的時候,我也是這樣叨念自己的孩子,或許,只有在這時候才知道父母的好,有多好,或許還會有些“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的遺憾。
絲竹聲響,有點淡淡的愁,有點淡淡的哀,懂的人自是懂得,不懂的人難保有一天突然就懂了,爾輩非朽木,豈有難雕之理。
想象在風裡,一切都是隨意,閉上眼的一瞬,世界都在我的腦里。
我還小,我不懂,我不是和尚,不要參悟,不要要求我不要這樣不要那樣,不要限制我必須這樣必須那樣,你信不信我會不再愛你,我知道你不信,因為你自信你生了我,好吧,你贏了,你總是對的,我總是錯的,我不辯駁了,你是大人,我是孩子,是你在養我,行了,不就是這樣嗎?!。
瞧,這就是矛盾,你很好,但你也很不好,或者,你沒你想象中的那麼好,好吧好吧,我還小,你很辛苦,你是對的,我不說了。
杜若層疊,我45度角看望天空,我若不飛,鴻雁不走。
生活逼得我無路可走,那我只有癲狂,不睡。
我是該哭還是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