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冰人兒》有感
早在幾年前就曾在報紙上見到署名柏舟的許多雜文。文章的內容早已忘的一乾二淨。柏舟這個名字卻清楚地記住了。幾年後,在上了一個叫李鳳軍老師的半年的《當代文學》后,突然知道了給我上課的就是李鳳軍老師就是我記憶里的柏舟。
有寫驚愕,不敢相信!但卻是事實。
對文學有種宗教般的崇敬感,總是認為發表文章是學問深的人的事,與我及我周圍的人無關,或者說,凡是稱為作家,發表了些文章的人都該是離我很遠的陌生人。包括柏舟。他是我知道的寥寥可數的幾個臨沂作家中見到的第一人。
當拿着他送我的散文作品集《冰人兒》時,竟茫然不知所措,一個星期沒敢看。那種感覺就像面隊一個身材苗條的蒙面女郎,卻遲遲不敢掀起她頭上的面紗,充滿窺視的慾望,卻又怕不盡如人意。最終還是忍不住了,一看不可收拾,從封面到封底,甚至連書脊上的“中國文聯出版社”的題字也欣賞了半天。
讀鳳軍老師的文章最大的感覺就是他文章中所透露出的濃郁的鄉土氣息,這和他生長於沂蒙山,立足於民間文學的立場分不開。在他的筆下,任何事物都可以成為被描寫的對象:沂蒙山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各種鄉間孩童的玩物,周圍的鄉鄰……這些事物經他的筆一寫,便活泛起來,像有了生命。他的文章毫無矯柔造作之感,樸實的就像聽一位老者在娓娓而談的講故事。這本集子中,我認為最富有詩意的莫過於《冰人兒》。《冰人兒》以細膩的筆墨勾勒出寒冬臘月農家結婚前後的熱鬧場面和美麗動人的新娘“冰人兒”形象,以及作者童年時的天真可愛並透露出作者童年時代對美的追求。《種瓜記》和《土裡的粉條》兩篇看完后內心非常沉重。我想起了沂蒙山走出的作家蘆葦泉的一篇散文《弟弟的西瓜》。如果說蘆的散文表現的是微苦的而又稍帶點浪漫主義色彩的鄉情的話,《種瓜記》則以近乎白描的手法寫父親種瓜的不易,以及作為農認得艱辛。我作為一個農家出身的孩子自然能深切地體會到作者見到他父親勞累時的複雜心情,其拳拳之心可以昭日月。
看完《土裡的粉條》讓我陷入了沉思。看似輕鬆的筆調,卻壓抑的人的心裡難受。在殘酷的現實面前,作者的出了這樣的結論:人只有飽了飯才有自尊風度,別的都是扯淡。
作者以一個立足民間文人的形象關注着沂蒙山區的人文風貌和民俗習慣,《青蓮朵》《哭喪》《咬春》《雲窟探險記》諸篇在給人帶來審美愉悅的同時也讓讀者了解了沂蒙山區的風情、民俗。我最喜歡的文章要數《大炮轟洋人》,讀此篇彷彿讓我又回到了純真的童年時代,那雖清貧卻充滿樂趣的童年讓人永遠難忘。雖然在我們那都不管那個遊戲叫大炮轟 洋人,但是一看便知道是什麼遊戲,頓生親切的認同。
讀着本散文集時會不是遇到搞不明白的詞語,細細推敲,竟是方言。便忍俊不禁。上學在學校雖然平常說的話是方言口音,但一些方言詞語卻不會說了,鳳軍老師輾轉各地,說一口標準的普通話,卻鄉音難忘,難捨故土之情,實在難得。
藝無止境,希望風軍老師這位真純的沂蒙鄉土文人能多出文章,多出好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