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小小說>另類小說>流氓老鬼

流氓老鬼

白雲飄飄範文網 編輯:得得9

  一

  作為作者,也就是知情者,我首先要聲明,這不是小說,我所記述的只是一個夢,流氓老鬼做的一個荒誕不經的流氓夢。

  既然是夢,自有其光怪陸離前言不搭后語的地方。所以,當你讀到這樣一些地方時,應該馬上覺悟到這原只是一個夢,是流氓老鬼“日無所思,夜有其夢”,完全是個意外。

  但你也應該明白,按照弗氏的高論,這個夢的來由可以追溯到若干時間以前的某些事情或者心理期待。按照這種理論,也就是說,流氓老鬼早就有當流氓的心理期待,而且期望值還挺高。所以,流氓老鬼做這個夢一點也不荒誕不經,根本就是水到渠成順理成章瓜熟蒂落。

  這樣說來,流氓老鬼其實是一個真正的流氓。

  起碼流氓老鬼的老婆這樣認為,那些無端地意識到自己有可能被戴上某種顏色的帽子的男人這樣認為。

  我問他們,你們怎麼知道流氓老鬼是個流氓?你們抓住他正在做流氓的事實了是不是?

  我興緻勃勃滿懷期待,渴望從他們的口中得到一些貨真價實的關於流氓老鬼的流氓細節然後添油加醋添枝加葉一番放進我的小說好吸引看客們的眼球。

  但我得到的回答是這樣的。

  他們翻了翻眼睛,不屑地說:直覺,我們憑的是直覺,那個老傢伙,一看就知道是個流氓,一個百分之百不折不扣貨真價實地地道道的正宗流氓,要不他怎麼會被叫做流氓老鬼呢?

  這樣的回答令我很失望。

  二

  你大概已經在煩厭了,那我就開始記述流氓老鬼的流氓夢吧。

  人物:流氓老鬼,一個三十多歲的老男人,被所有的人認為是個老流氓,得此雅號。

  小妖精厚厚,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女子,乳房很挺拔,屁股很性感。流氓老鬼的流氓夢的合作者。

  領導,男,有很深的政治理論造詣。

  小妖精厚厚的男友,男性,認為流氓老鬼是貨真價實的老流氓,懼怕不明不白地戴帽子,同時認為自己的女友小妖精厚厚一旦不在自己身邊就會變成一隻雞,他把自己的女友小妖精厚厚變成一隻囚禁在自己的籠子里的雞。

  時間:夜裡。

  地點:不清不白。

  三

  流氓老鬼的流氓夢是這樣的。

  流氓老鬼和小妖精厚厚一同去出差。當然是領導安排。

  作為現實,領導常常這樣安排。據說派女人去是為了好辦事——辦什麼事據說里沒有明說,派男人去是為了保障女人的安全,叫做剛柔相濟無堅不摧。而在小說中,一男一女出差則完全是為了故事情節的展開。

  一男一女出差,這是多麼曖昧的故事呵!

  可流氓老鬼和小妖精厚厚一同去出差,我就搞不清楚是為了什麼。因為這是一個荒唐的夢。

  流氓老鬼和小妖精厚厚到什麼地方去出差,出什麼差,我都不能知道。因為流氓老鬼在他的流氓夢裡並沒有任何交代,他只是夢見了出差這一事實本身。這符合夢荒誕不經前言不搭后語的特點。

  許多小說中也是這樣。

  總之是流氓老鬼和小妖精厚厚——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一起去出差了,一起在一家旅館里住下了。

  我說是旅館而沒有說是賓館,完全是出於對流氓老鬼的流氓夢的夢境的尊重,是對現實的尊重。

  如果是在編小說,我就會建築一處風景優美的別墅式賓館,闊大的落地窗,美麗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照進來,素淡雅緻的印花窗帘,把裡面和外面大致地分開。方方大大的美麗大床讓人想起神話傳說中的方舟,更讓人想起一些無比浪漫的奇遇。

  哦,那些蓄謀已久的奇遇呵!

  四

  在流氓老鬼的流氓夢裡,流氓老鬼和小妖精厚厚一起走進一家旅館。

  這家旅館的客房是一溜窯洞。

  這顯然是荒誕不經的,但由於是在夢裡,對事件本身無關緊要,權且不去管它。

  流氓老鬼和小妖精厚厚走進這許多窯洞其中的一間。窯洞里是一盤大土炕,通鋪。

  這顯然更加荒誕不經,須知現在已經是二十一世紀,到處都是太平盛世國泰民安哪裡還會有這樣的落後地方,哪裡還會有這種下流的客房布置。但我剛說過,由於這是在夢裡,對事件本身並沒有什麼影響,就不要去管它了。你們總是這樣,在一些無關緊要狗屁不值的雞毛蒜皮細枝末節上糾纏不休耽誤正事。

  通鋪的大土炕上沒有寬大厚實軟和的席夢思床墊——當然沒有。這盤大大的給人無限遐想的通鋪土炕上鋪着原始的金黃色穀草。

  那些原始的金黃色穀草整整齊齊軟軟和和安安靜靜地鋪在這盤同樣原始古樸的大土炕上,好像已經鋪在這兒等待了多年,等待流氓老鬼和小妖精厚厚在這個夜晚美麗地到來。

  五

  在這些整整齊齊軟軟和和安安靜靜的原始的金黃色穀草上,流氓老鬼和小妖精厚厚躺在綿綿的溫暖的被窩裡。

  請各位看客注意,這是一個關鍵點,流氓老鬼和別人的女友小妖精厚厚躺在同一個被窩裡。

  流氓老鬼居然和別人的女友小妖精厚厚躺在同一個被窩裡。這是多麼的無恥骯髒卑劣下流禽獸不如啊。

  但如果主人公是你和別人的女友躺在同一個被窩裡,你想到的就不是這些滑稽透頂言而不實的骯髒詞語,你想到的是偉大的愛情,是偉大的愛情使你們跨越層層藩籬衝破重重阻力不顧後果嚴重不惜任何代價地鑽進同一個被窩裡來的。

  按照常理來推論,流氓老鬼和別人的女友小妖精厚厚躺在同一個被窩裡也應該有一點理由才能說得過去,或者禽獸不如或者偉大愛情或者什麼什麼的。但可惜得很,由於這是在夢裡,這一切沒有緣由沒有起因沒有預謀沒有導火索沒有幕後操縱者,只有這樣一個讓各位看客很不甘的事實——流氓老鬼和別人的女友小妖精厚厚躺在同一個被窩裡,無關風月,纖塵不染。

  六

  這真是一個小妖精!

  但是是一個美麗迷人的小妖精!

  流氓老鬼在摸着小妖精厚厚精緻的乳房時這樣想。

  一個女人,最大的驕傲就是被別的所有男人和女人稱作小妖精。被稱作小妖精,至少可能證明這樣幾個事實:一、容貌美麗,二、身材出眾,三、風姿綽約,四、男人愛慕,五、女人嫉妒。

  大抵漂亮動人而又風情萬種的女人都會被男人和女人稱作小妖精。

  小妖精是被其他所有女人深惡痛絕狠狠詛咒深深唾棄的一種女人。因為其他女人的丈夫完全有可能被這個小妖精勾引,不管這些丈夫們有沒有被勾引的資本和可能。

  好像漂亮的女人都會勾引別人的男人,或者勾引不是別人的男人的男人,而會勾引不論是誰的男人的男人的漂亮女人自然就是小妖精。這幾乎是理所當然毋庸置疑鐵證如山的了。

  然而實際上,往往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流氓老鬼有個很不好的習慣,他喜歡把所有的漂亮女人都稱作小妖精。這不好,這會讓人把他和別的男人和女人一樣看成是心懷鬼胎居心叵測用心不良的……人。

  但他就是喜歡把所有的漂亮女人都稱作小妖精,誰也改變不了,他總是說:嗨,你看,那個漂亮的小妖精……

  七

  流氓老鬼左手攬着小妖精厚厚的白皙的脖子,右手深入到小妖精厚厚黑色的胸罩里去,撫摸着小妖精厚厚精緻的乳房。

  流氓老鬼喜歡裸睡。此時的流氓老鬼赤條條的渾身上下一絲不掛,小老弟在下面鬥志昂揚。

  而此時的小妖精厚厚則戴着漂亮的黑色的胸罩,穿着同樣漂亮的黑色的絲質三角內褲。

  女人嘛,到底有些害羞,儘管小妖精厚厚被所有男人和女人稱作小妖精。

  流氓老鬼撫摸着小妖精厚厚的精緻乳房深深沉醉。在流氓老鬼闊大的手掌中,小妖精厚厚的精緻乳房渾圓堅挺綿軟溫暖,小小的乳頭驕傲挺立,而且由於受到了流氓老鬼手指的撫弄更加春情蕩漾。

  如果是在小說中,這個過程會更加細膩,看客們自然會亢奮不已。但在流氓老鬼的流氓夢中,這個本應該激動人心的長篇大論的過程就這樣結束了。

  真掃興!

  八

  但接下來,流氓老鬼的更加罪惡的犯罪情形更讓看客們難以接受難以忍受,大家都咬牙切齒了:

  媽媽的,臭流氓,呸呸!臭流氓,媽媽的,呸呸!好女人都叫狗透了!

  其實,流氓老鬼只是右手離開了小妖精厚厚的精緻乳房和小巧的乳頭,順着小妖精厚厚光滑的腹部小腹滑下去,好像那裡太滑,流氓老鬼的手無法在那裡停下。

  流氓老鬼的右手順着小妖精厚厚光滑的腹部小腹一路暢通無阻地滑下去,最後深入到了小妖精厚厚的漂亮的黑色的絲質三角內褲里,在那片眾人仰慕浮想聯翩的芳草地上停了下來。

  流氓老鬼的舉止如此之下流,怎能不讓眾看客群情激憤大動肝火咬牙切齒?要知道,那隻在小妖精厚厚美麗茂密的芳草地上停下來並且忘我徜徉的應該是他們的手啊。

  但由於是在夢中,流氓老鬼和小妖精厚厚正躺在一家旅館的一間客房裡的一盤大土炕上的一個被窩裡。大土炕上只有他們兩個,清靜而愜意。所以流氓老鬼並不知道有那麼多的看客正對他咬牙切齒恨不能生吞活剝之。流氓老鬼仍然沉醉在對小妖精厚厚的深情撫摸中。

  九

  夢,總有一些出人意料的地方。如果在小說中,故事接下來就更有看頭,熱烈的動作場面加上煽情的赤裸語言,勝過所有毛片。但可惜這只是流氓老鬼的一個夢,不免令諸位看客大失所望。

  流氓老鬼在對小妖精厚厚進行了深情深入的撫摸之後對小妖精厚厚說:

  厚厚,我們愛一回吧!

  流氓老鬼始終認為做愛是愛到了極致。

  簡直能把所有人的所有大牙全部都笑掉,一顆不剩。

  流氓老鬼真是浪得虛名。真不知道如他這樣一個被眾人稱作流氓的人怎麼會如此愚昧落後麻木不仁冥頑不靈食古不化?更不知道如他這樣一個愚昧落後麻木不仁冥頑不靈食古不化的人怎麼會被冠以流氓的光榮稱號?這根本就是對流氓這一光榮稱譽的極大的嘲諷和侮辱!

  做愛是什麼?做愛就是性交,就是男人和女人或者男人和男人或者女人和女人干那個。

  他媽的流氓老鬼,不對,呸,他媽的老鬼,什麼流氓!

  十

  流氓老鬼——不好意思啊,為了故事前後的一致性,為了不讓諸位看官產生誤會和閱讀的困難,我們還是先忍受一下這個稱呼吧,完了你可以找個牆角旮旯里去嘔吐——憨而且厚地對小妖精厚厚說:厚厚,我們愛一回吧?

  按照小說的邏輯,小妖精厚厚會半推半就嬌嘀嘀地說,不嘛,人家還是處女呢。這會逗引起看客的興(性)趣,恨不能親自到小說中去和小妖精厚厚溫存或者如狼似虎一番。或者小妖精厚厚會馬上兩腿一叉興奮地大叫一聲,來吧!這會嚇壞一部分看客,當然也會讓另一部分看客激動不已,蠢蠢欲動。或者小妖精厚厚乾脆直接跨上流氓老鬼的身體惡狠狠地開始干那個。這顯然會令一部分看客忍受不了。

  但很對不起各位看客,我這裡記述的是流氓老鬼的一個夢,並不符合小說的固定邏輯。

  在流氓老鬼的流氓夢裡,故事的發展是這樣的。

  在流氓老鬼撫摸小妖精厚厚的精緻乳房和美麗芳草地時,小妖精厚厚一直很安靜,沒有羞澀也沒有放蕩。一切都那樣自然和平靜,好像她和流氓老鬼干這事已經天長地久了,早已經是老夫老妻波瀾不驚了。

  但天地良心,小妖精厚厚絕對是第一次讓一個不是自己男朋友的男人摸自己的精緻乳房和美麗芳草地。不是為了什麼,是因為這是在這個男人的流氓夢裡,她左右不了,沒有辦法。

  小妖精厚厚什麼都沒有想,就那樣安靜地讓流氓老鬼摸自己,沒有排斥也沒有享受,好像這一切很自然,順理成章。或者小妖精厚厚想了很多,做了半夜的激烈的思想鬥爭。但由於流氓老鬼的流氓夢裡並無半點交代,我也就不好胡亂猜測。

  事情就是這樣。

  當流氓老鬼憨而且厚地對小妖精厚厚說厚厚我們愛一回吧時,小妖精厚厚說,這不好吧!流氓老鬼想了想,就翻身睡了,並沒有花言巧語甜言蜜語誘騙小妖精厚厚這個良家婦女,也沒有威逼恫嚇惡狠狠地霸王硬上弓欺辱良家女子。流氓老鬼就那樣想了想,然後憨而且厚地翻過身來睡了。

  如果在小說中,這簡直不可思議。

  十一

  如果流氓老鬼的流氓夢到這裡就恰到好處地醒來,不免讓人沮喪,也會不像個成功的夢。好在流氓老鬼沒有醒來,但故事接下來的發展顯然出乎我、流氓老鬼、小妖精厚厚和所有看客們的意料,用一句時髦話說,叫做大跌眼鏡。

  誰能想到呢,在按下來的情節里,領導竟然倏忽而至,出現在這間客房裡,就是流氓老鬼和小妖精厚厚共同下榻的這間客房裡。

  領導出現的時候,流氓老鬼正赤條條一絲不掛裸睡在被窩裡,而小妖精厚厚正衣衫整齊地站在地上迎接領導的到來和視察。

  領導和藹地對小妖精厚厚說:厚厚啊,你們這樣可不行啊,違犯紀律的!

  流氓老鬼聽得出來,領導這話是說給他聽的。流氓老鬼知道,這會兒不應該是自己躺在這個溫暖溫柔溫順溫存的被窩裡,而應該是領導大人自己。流氓老鬼想,如果這會兒是領導在這個被窩裡赤條條一絲不掛,大概什麼問題也不會有,而小妖精厚厚顯然會正在這個被窩裡遭遇南霸天。

  在流氓老鬼想這些的時候,領導的眼球正從小妖精厚厚的領口探進去,礦燈一樣探進去,在小妖精厚厚兩個堅挺的精緻乳房上來回視察久久停留,然後一路下去,深入到小妖精厚厚的黑色三角內褲里去,在那片美麗的芳草地深處流連忘返。

  小妖精厚厚說:那我們是不是得登記兩間房?

  小妖精厚厚說這句話的時候,流氓老鬼想,那還不如和一個男的出差呢,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共同出差卻要登記兩間房,那豈不是沒吃着羊肉反惹了一身臊嘛,如此賠本的買賣誰干。你干呀?

  小妖精厚厚說:領導,我們是不是得登記兩間房呢?

  領導寬容地說:那倒不必了,這樣還能為單位省下點住宿費,也是為單位做的特殊貢獻嘛!我們出差也是這樣,登記一間房,但男女要分開來睡,免得別人說閑話嘛,啊,要注意影響,要注意我們單位的形象!

  小妖精厚厚說:哦。

  流氓老鬼也在心裡說:哦。

  十二

  夢本來是荒唐的,但我沒想到流氓老鬼的流氓夢竟會荒唐到這種地步,實在難以令人相信。我都不想往下記述了,那樣會招罵的,我辛辛苦苦積攢的這點名聲就要敗送在他的這個狗屁流氓夢上了。

  但沒有辦法,我擺脫不了流氓老鬼的哀求,他說:求求你了,那麼多看客還等着呢,為了他們的身體健康,你就委屈委屈吧!犧牲你一個,幸福千萬家啊!你不下地獄誰下地獄啊!所以我只好接着往下記述,繼續浪費我的紙張和墨水——這都是用血汗錢買回來的呀,繼續浪費各位看客的時間和精力,這倒多的是。

  我之所以說我無法往下記述,是因為流氓老鬼的這個流氓夢做得一點都不合乎遊戲規則。你道是怎麼回事,原來在流氓老鬼的流氓夢裡,領導倏忽不見,另一個人物粉墨登場了。這個人物的出現將使流氓老鬼的流氓夢以更加荒唐的結局走向結局。

  這個人物出現的時候,流氓老鬼依然赤條條一絲不掛地在被窩裡裸睡,小妖精厚厚依然衣衫整齊地站在地上和這個人物進行必要的對白。

  可是沒有對白。

  這個人物是——小妖精厚厚的男友。在前面的介紹中,我跟大家介紹過這個人,他認為流氓老鬼是貨真價實的老流氓,認為自己的女友小妖精厚厚一旦不在自己身邊就會變成一隻雞,給自己戴上一頂又一頂的綠色的帽子。

  小妖精厚厚和她的男友站在屋裡進行着必要的對白。可是由於流氓老鬼做夢太粗心,在他的這個流氓夢中竟沒有一個字的交代,所以我只好說沒有對白。

  其實是有的,用大拇趾想想也知道一定有。你想啊,小妖精厚厚男友這樣的男人看到一離開自己就會變成一隻雞的自己的女友和一個大家公認的流氓老男人在一起,哪怕他們隔着十萬八千里,他也會想到一些什麼。啊,啊,那樣的場景!

  所以小妖精厚厚的男友鐵青着臉,大概是要維護自己是個寬容的大男人形象吧,他壓抑着所有的眾所周知的憤怒對小妖精厚厚說:走!

  這個字是多麼威嚴多麼男人呵!如果女權主義者聽到小妖精厚厚的男友這一聲低沉然而威嚴的命令,大概會做馬上做點什麼強烈的反應和強有力的反擊。

  但小妖精厚厚沒有,她什麼也沒有說,轉過身出門去了。小妖精厚厚的男友跟在小妖精厚厚的身後,惡狠狠地說:這一個月,我每次都用安全套!一邊押解着小妖精厚厚回他的籠子里去了。

  十三

  流氓老鬼赤條條一絲不掛地睡在被窩裡,好半天才想明白,他恍然大悟地說:哦,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流氓老鬼是這樣想明白的:小妖精厚厚的男友之所以寧肯放棄更直接的快感而堅持一個月用安全套,就是為了驗證一下小妖精厚厚是不是和流氓老鬼干那事了。道理很簡單,如果一個月內,小妖精厚厚照常來例假,那就是說小妖精厚厚沒有懷孕,照……推理,也就是說,小妖精厚厚沒有和流氓老鬼干那事;如果小妖精厚厚一個月內沒有來例假,那就是說小妖精厚厚懷孕了,照上面的推理推理,也就是說,小妖精厚厚和流氓老鬼幹了那事了;而且這個孩子可以百分之一萬地肯定絕對不是他小妖精厚厚的男友的,因為他這一個月里一直戴着安全套的,而且由於害怕測試不準確,他撒尿時都不摘下來。

  高,實在是高!

  流氓老鬼赤條條一絲不掛裸睡在被窩裡豎起大拇腳趾佩服而感嘆。

  十四

  這一感嘆,流氓老鬼就醒了。整個夢也就消散了,像是過去的所有好事兒,一點痕迹也不留下。

  流氓老鬼悵悵然。一方面悵然自己在夢裡也沒能真正地流氓一次,另一方面感嘆——也不知道小妖精厚厚回去後會有什麼樣的殘酷遭遇,她的那個男友會不會那個什麼她?

  我撲哧笑了:流氓老鬼啊流氓老鬼,你還真把自己當流氓啦?其實誰會在乎你啊?你呀,充其量,也就是個——屁!屁!

  然後,我看到流氓老鬼的臉也鐵青起來。這可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啊!天下奇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