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依依涵煙
(小小說,本文純屬虛構,謹以此文獻給,我們曾經的那些年。待修改)
【一】
如果我們不初遇,我又如何能體會,你的壞,你的好,你最熾熱澎湃的愛;如果我們不初遇,我又如何能體會,你的淚,你的眼,你最輕微的改變。
——林依然
第二十二次相親,嚴格要求老媽的準則:不描眉,不抹粉,該露的不露,不該露的更不能露,從脖子到腳踝都包裹得密不透風。
出門前,碰見從外回來的小雨,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外面四十度的高陽,豎起了大拇指,姑娘,好好努力。我委屈的擠出幾滴眼淚,如果沒有成功,不如你就將就將就收了我吧!
小雨深情的捂住我的手:親愛的,你就饒了我吧!我可不想成為你刀下的屈死亡魂啊!
你大爺的,不要想歪,老娘不搞同性戀。甩開討人厭的爪子,抖抖酥麻的手。
對方是個海歸,喝了幾年的洋墨水,回國從事律師行業,從見面到現在,我充當的都是配角,很顯然,不適合。律師最大的缺點就是太以自我為中心。
我呢,在校博士,行走於醫院,面對的人群屬於非正常者,而面前這位呢,從第一眼開始,就已經註定不是我的菜。
餐后,出於禮貌,對方堅持送我回家,我一再堅持,自己可以回去,然後提前離開,就這樣相親失敗!
手插在兩個寬大的口袋裡,心裡發笑,我林依然什麼時候淪落到此步田地了?
趕的早不如趕的巧,就這樣碰到了薛謙。就當沒看見,從他身邊匆匆走過。林依然?還是被他看見了。
裝不下去了,我停住腳步,佯裝驚訝,是你啊,薛謙,好久不見啊,心裡大罵,林依然,你真賤。
一身休閑夾克,我最喜歡的黑,極致徹底的黑。歲月不曾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流氓,還是那個流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是啊,好久不見,你還好嗎?對了你電話多少?
薛謙你比我還賤,在心裡暗暗的罵。我說:我新換的號,還沒來的急去記。
他說:沒關係,我打給你。
我理直氣壯的說,手機沒電了。
他生氣了:林依然,你這樣有意思嗎?
我說,你這樣,有意思嗎?
這麼多年不見,現在又來這招,我懶得理他,徑急匆匆的攔了一個的士就走了。
這一次,不會在回頭,不會在有飛吻,更不會有人在後面追着車跑。
路旁的風景,和那年相仿,只是看風景人的心情變了。
司機師傅激動的說:小姐,有輛車一直在跟着我們,是不是吵架了,俗話說的好,床頭吵床尾和,我看他是真的知道錯了,不然也不會一直相跟到現在。
要是平常,我早和他說說了,可是今天沒心情。
到了小區門口,我對保安說,後面有個流氓跟蹤我。保安聽了,拍拍胸脯說,放心吧,小姐,我們會處理好的。
丫的,不信治不了你這涉黑的。這讓我想起了……
【二】
我的世界自從有了你,就在也裝不下別人。
——薛謙
這一次,我追來了。她還是這樣絕情,沒辦法,也只有她可以這樣給我出難題。就知道拿她那點小伎倆來整我
我拿出警官證給保安看,低聲說:對不起,請你配合!
看着樓上的那個窗口,自然想到了……
然然,我在老地方等你,你不來,我不會離去的。十七歲那年,因為聖誕節沒有給她送禮物,她生氣了,說要和我分手。於是我做出了一件最不男人的事,拿着大喇叭,在她的宿舍樓下道歉。然然,我錯了,我不該沒有準備禮物,你原諒我吧!那年我們高二。
我以為,這次失利了,沒想到最後,她還是從樓上衝下來,大罵我我,你傻不傻啊,冷不冷,然後用她溫暖的小手,溫暖着我快要凍僵的臉。
那一刻,就算是凍死也值了,如果有個江山放在我面前,我也會毫不猶豫的說,我要我的然然。
不冷。她的手在我的臉上,我的手附在她的手上。天雖然下雪了,但是這個冬天,我一點都不感覺到寒冷。第一次,然然主動的吻了我,從那時起,才知道,原來我的然然也有如此豪放的時刻。
高二,分文理科,很顯然,然然會選擇文科,而我終究奔理駛去。多麼希望,然然會和我一起去學理,或者我陪她一起學文,日後像錢鍾書與楊絳那樣,豈不更幸福。
我的然然,總是那麼有個性,當然是不會同意的。就這樣她以全年級第一,我以全年級第三,分到了她的隔壁,一文一理,一段天涯。不到二十米的距離,卻再也沒有機會走在她身邊,偶爾調戲一下,稱沒人的時候親親她,抱抱她了。
【三】
天涯咫尺,卻在也不能觸碰,你深情的擁抱,是我難以擁有的回憶。
——林依然
高二,分班自我介紹。
我大方的走到講桌前:大家好,我叫林依然,雙木林,依,依然的依,然,依然的然。我什麼都喜歡,就是什麼都做不好,謝謝!
走下講台的時候,我向隔壁班瞄了一眼,看見某個流氓對我豎起了大拇指。我嘚瑟的瞟了他一眼。
總感覺我們是搞地下黨的,可是又不能太明目張胆。以前不是這種關係時,想怎樣就怎樣。
還記得初中畢業那年,我瞞着家人,報了一個離家最遠的一個高中。那年母親在華盛頓,總之這個家對我來說可有可無,自從父親去世后,我就在也沒有體會過家的溫暖。
初中那會,薛謙就是流氓,以為拉過我的手,就能得寸進尺?德行。
林依然,我和你報了同一個學校,說不定以後,咱們還是同桌。
他拉住我上衣的后擺,笑得極其無恥:“你不是特煩咱們教務主任嗎?反正都要走了,留給她點印象吧?
“用得着你說?我把她自行車的氣門芯給拔了!”我從兜里掏出罪證,得意地晃晃。
“你當你小學生啊?”他不屑地哼了聲。
“還有車鈴也叫我給卸了!”
“瞧你這點出息!”他猶如劍客拔劍般,從身後巨大的登山包里拿出一大把鋼條,我啊,把她的車條都卸了,回去咱烤羊肉串吃。
流氓,真流氓,極其的流氓。
【四】
若愛,請深愛,如棄,請徹底,不要曖昧,傷人傷己。
——薛謙
我不同然然那麼要強,考第一,對於我來說易如反掌,有些事只是不想去掙罷了,因為總會有人來超過你,不如平淡一點。也為瞭然然,在我最拿手的數學上,動點手腳,讓然然在我面前嘚瑟嘚瑟,對於我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高三,學業緊張。我和然然在學校旁的樹林下,也就是我們的老地方,發了誓言,高考志願一起走北大,我繼續去完成成為第二個比爾蓋茨的願望,然後拉起然然的手,給她一個幸福的家!
見面的機會,越來越少。自從我們的地下黨被共諸於眾后,校方派人找我們各自調解,說什麼現在是緊張時期,等以後上了大學想怎樣都行。其實各自心裡都清楚,學校是為了能多走幾個高校名額。對於我和然然,則是重點培養。
風暴很快過去,高考越來越近,我和然然雖然見面少,但是感情,卻越加深。這一點遵循了朱光潛先生的那句,距離產生美感。可是小三插足,綽綽有餘。
徐良告訴我,李毅又去然然他們班門口找她。我當時聽了就火大,他媽的,老子的媳婦誰趕動。
拿起板磚,我就衝出了教室。
【五】
冷靜,鎮靜,臨危不懼,是最好的素養。
——林依然
我最討厭的人,就是那種瞎混的小混混,仗着家裡的勢力,無法無天。而李毅就是這樣的人,他爸是有名的地痞,就連校長都謙讓幾分。
然姐,你就出去和毅哥談談吧!求你了。李毅的兄弟低頭哈腰的求我,實在看不下去了。
我跑向了老師辦公室。王老師,有人想找我談談。
小雨,見我從辦公室出來,就拉我進了廁所。怎麼樣,老師怎麼說。
我翻了翻白眼,叫他家長來談話了。
憋出幾滴眼淚,整出一副委屈樣。薛謙打破了記錄,進了女廁所。小雨在外把風。我想這一次接吻是最糟糕的一次。他手裡的磚華麗麗的與我親愛的腳腳來了一次親密的接觸。
我咬牙罵他:你以後在吃我豆腐,我就廢了你。
疼在她身,痛在我心。沒良心的小東西,不知道我為了她,連女廁所都進了,還不是為了她一時間沒控制住嗎。
【六】
人生最遺憾的,莫過於輕易地放棄了不該放棄的,固執地堅持了不該堅持的。
——林依然
考試恐懼症,高考失利,在手抖發暈的情況下,我只考了460,薛謙639。北大今生與我無緣。
他說陪我復讀,不過我不是那種禁不起打擊的人,雖然不能讀同一個學校,但是等考研時,一切都會轉變,我們一樣可以申請出國。
大一那年,思念如潮水,我們一星期見一次,偶爾,他會帶着我去北京郊區拍拍照,他說沒有我在身邊,看着照片,他才會入睡。
我們各自忙着加入學生會,參加社團活動,申請助學金,為我們的將來努力着,以致後來,一月見一次面。
每次分離時,總是深深的抱着,千年等一次,我想我們此時就是這種感覺。
大三那年,我們徹底的分手了。他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申請留學的名額,這樣我無法接受,分開冷靜冷靜,這條路也許是我們走的太久了,所以很多人都會嫉妒。
從此,我們失去了聯繫,直到如今。
【七】
我以為小鳥飛不過滄海,是因為小鳥沒有飛過滄海的勇氣,十年以後我才發現,不是小鳥飛不過去,而是滄海的那一頭,早已沒有了等待。
——薛謙
自從申請了留學名額,我就後悔了,我去找她,不應該拋下她一人去國外,不應該自私。後來聽她的朋友說,她去華盛頓了,可是找了這麼多年,都沒有她的蹤跡,無論是中文還是英文,叫林依然的人太多了。
我的愛,一直留在她離開的那個晚上,三月三日,散散。
這麼多年,交了很多女朋友,該做的都做了,該愛的也愛了,可是再也找不見當初的那種感覺了。心中的那份激情再也回不來了。
這兩年,我也看開了,也許她不回來會更好,這樣我也就不會有軟肋,可以娶一個平淡的妻子,然後努力的工作,可能會調去省廳,當個廳長,一步步向前走,我本是個俗人,就應該俗氣的生活。
也曾想過,有一天她回來了,那麼我的心也會跳動了,繼續持續那經久的熱情,可是一切都不會在重來。
她是醫生,我是警察,這條路,我們永遠不會有相遇的可能。看着那抹身影,惆悵着,感慨着,如果,你很幸福,那麼我不會打擾,就這樣,遠遠的看着你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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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煮雨,最美初遇時 標籤:最美孝心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