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我總是睡不着覺,我反覆的聽一首英式搖滾,名字叫《breaking dawn》。
意思是暮色破曉,電腦里的音樂,顯示的是循環播放,實質上,從十六歲那年,我晚上就不着覺了,你很難想象,我會把安眠藥一大把一大把的填進嘴裡,可是我依舊睡不着,於是我乾脆再也不去在意失眠這個問題,我開始買咖啡,買那種大瓶的雀巢咖啡,每天到了深夜,我便會充開滿滿的一大瓶,然後面對這電腦,咕咚咕咚的把這些液體送入體內。我聽到孤獨的聲音,在體內涌動着,我似乎能夠觸摸到他們,是的,我的父母已經離婚。
今晚,他大概依然會上線,他叫君子易,很好聽的名字,從接觸他到現在正好四個月整,我對着屏幕,眼睛慢慢的眯起來,我患有高度數的近視,但是沒人能管得了我,況且如今誰還會管我,我每個月都會順利的從我爸還有我媽那裡拿到一大筆的現金,他們生活都算不錯,老媽說,老爸跟他離婚後,就發財了,老爸說,你老媽嫁了一個有錢的富人,總之我的生活與他們無關,我只是一個多餘的人,對的,我的網名就叫做多餘人。
我在外面租房住,房主是一個老太太,六十多歲的樣子,保養的不錯,皮膚很白嫩,每次我給她租金的時候,她的眼裡彷彿就會笑出一個月牙灣,其實我真的不喜歡那個老太太,甚至厭惡她,不過她的租金算是划算,如此兩下皆宜。我有太多討厭的人,有的甚至是恨,恨進了骨子裡,他勸我看開點,讓我放得開朗些,不要那麼的內向,實質上,他真是一個愛說教的人,如此便罷,反正是右耳朵進,左耳朵出,況且他也只不過是我的一個網友。
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所有人都不知道,知道的人都裝作不知道,於是還是沒有人知道。
看來他已經上線了,還差一分鐘就到零點了,屏幕抖動了一下,然後在左下角,出現了一個小禮盒,我點開它,是一片煙花的動畫,寫了備註“多餘人,祝你生日快樂“發件人是”君子易“。他是如何知道的,這是我迫切想知道的事情,我看了看錶,煙花放完了,正好零點整,這一天,我年滿十七歲。
”小魚兒,你在么“ 屏幕抖動了一番,他每次上線都會以這種方式出現在我面前。
”抖什麼抖,煩人“
”嘿嘿,祝你生日快樂哦“他發了一個笑臉的表情。然後又發了幾朵玫瑰花。
”我不開心,你別煩我了“
”怎麼了,可愛的小魚兒“
”你能別叫的這麼噁心嗎“
”怎麼了嘛,這麼討厭我?“
”你先說,你怎麼知道我的生日的“
”不告訴你,嘿嘿“
我發了一個厭惡的表情。然後去沖了一杯咖啡,安靜的等着他的迴音,通過四個月的接觸,我已經摸清他的脾氣了,只要我不理他,他便會把所有的事情說出來。
過了五分鐘,屏幕又開始抖動。
“小魚兒,我恨你恨你”他發了一副委屈的表情,我頓時感覺無語,對着電腦呵呵了兩聲。只不過我能沉得住氣,這似乎是我唯一的優點。
“好吧,告訴你好了,你的留言里,曾經提到過你的生日”
“我困了,今天到此為止吧”我把設為了隱身,我突然陷入了沉思,然後迅速的打開空間,裡面確實有一條留言是關於我的生日的。“妞妞,爸爸愛你,祝你生日快樂”
我關掉電腦,然後拉開抽屜,拿出安眠藥,又是一大把,隨便塞進嘴裡,我想我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脆弱過了。
那一夜我哭着睡著了。
早上起來,喝杯牛奶,然後洗臉刷牙,描一下眼線,塗了些唇彩。我在一家公司里做公關,我已經幹了一年了,從他們分手后,我就一直干這份工作。我一般晚上九點半下班,因為大部分時間要陪一些老總喝酒,他們說我長得很漂亮,特別是我的嘴唇,很性感,我是真的討厭這些老男人,我看着他們的大肚翩翩,我就噁心的想吐,只不過既然進入社會,就由不得你了,況且工資還是很可觀的。昨天晚上有個老總說,要包養我,一個月六十萬,我哈哈的笑了兩聲,他以為我同意了,然後摟住我說,“寶貝,今晚去我那裡吧”是的,昨天是我的生日,我的好心情,因為這句話頓時變了味道。我隨後撈起一瓶啤酒,對着他的腦袋開了花,然後我又笑了笑,衝出房間后,我就開始吐,吐得天昏地暗的,沒有人在我的身邊,甚至沒有一個人拍着我的肩,安慰我一句,現實的社會是,那個老闆指着我的頭,說,“你明天別想幹了”
但是今天我依舊要笑臉迎客,老闆打電話跟我說,“扣掉我半個月的薪水”這件事算是扯平了,後來我聽說那個老總,撤消了對我們公司的一筆生意,實質上,我知道,那個叫做,君樺的年輕經理人,一直都對我有些愛慕。
晚上,喝完酒,然後回家,今晚是陪君樺喝的酒,他跟我說他失戀了,是喜歡了很久的一個女孩兒。他說,“唐夢夢,你都不知道我多愛她“我頓時感到好笑,你君樺愛的人愛得多深,我怎麼可能知道。我們喝的都是一些烈酒,就是那種進了胃裡,會很熱很熱的那種,喝了一會,他就跑去廁所了,估計是吐了,回來的時候,沖我擺了擺手,說”夢夢,我們繼續喝“實質上,這些男人,都喝不過我,我早就習慣了,這酒性是能練出來的。那個男人會不會想到,以前他親昵的喚作閨女的小女孩,已經”酒“經沙場了呢。
真是好笑,昨天晚上我哭得稀里嘩啦的,今天這個男人,又在我面前,哭的稀里嘩啦,有時候這人吧,真是相互吸引,什麼人就遇到什麼人,經歷了什麼事的人,也會遇到經歷同樣事情的人,這世界上不是存在一個磁極嘛,我算是領悟的挺深的。
我不敢讓他開車載我回去了,我給他家裡人打電話,然後一會兒就來了一個打扮時髦的女人,她說”麻煩你了,你是小君的朋友吧“我點了點頭,笑了笑。
回到家裡已經是十點半了。暖瓶里,沒有熱水了,我跑到樓下買了十多瓶的雀巢咖啡飲料,隨意的扭開一罐,便咕咚咕咚的灌進胃裡。
然後打開電腦,《breaking dawn》。
還是那個老男人的嗓音,聲音勁爆具有穿透感。那首歌有一種魔力,迫使我反覆的播放,或者說,我是一個有強迫症的人。
今天直至午夜一點整,君子易也沒有上線,往常他是很準時的。無所謂,無論他上不上線,至少不影響我的生活習慣。
看了一夜的恐怖電影,然後不知不覺趴在電腦桌前睡著了,早上醒來的時候,耳朵里還是昨晚的那些島國恐怖電影里的刺耳的尖叫聲。
時間過得很快,周圍的世界,彷彿在發生着翻天覆地的變化,而自己生活貌似一直都是如此,一成不變。
君子易告訴我,他說“小魚兒,假如你的家庭安排了你的終生大事,你會怎麼辦”這條信息是在凌晨四點鐘發過來的,我每天會睡大概三個小時,從凌晨三點半,到早上六點半,也就是說,他發來這條信息的時候,我已經睡著了。
君樺,從來都沒告訴過我,”我長得像他的初戀“他說自己有難言的苦衷,那天他喝醉了,讓我卻開車接他,他那天喝得挺多的,他一會哭一會笑,一會又爬到我的膝蓋上,擦鼻涕,對於這個男人,我感到無可奈何,但是我畢竟不想丟了自己的工作,至少他是我的老闆,他對我還是蠻不錯的。他開始擁抱我,然後親吻我,我不知道我為什麼不反抗,我厭惡,我噁心,但是我始終沒有反抗,他不斷的喊一個人的名字”小月兒,小月兒“然後,他便進入了我的身體,從那天晚上開始,我不再是一個女孩兒了,我是一個真正的女人,他醒過的時候,看着躺在他旁邊的我,很驚詫,我沒有穿衣服,被褥上,點點的血紅,已經證明了一切,他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唐夢夢,那是?“”這不是你一直很渴望的嗎”我看着他諷刺的笑着。後來君樺告訴我,那時候的我頗為“冷艷”。
時間依舊如此平平淡淡的過着,我跟君子易說我已經不是處女了,我的第一次獻給了一個叫做君樺的男人。凌晨兩點半,我們的聊天戛然而止。一分鐘后,君子易的頭像變成了一片灰色,午夜的時候,我接到了君樺的電話,他說,他想我,朦朦朧朧的我似乎能夠聽到他身邊女人說話的聲音,他說”唐夢夢,明早公司見“然後便是一片盲音。
這座城市裡地鐵站是一個特殊的所在,這裡會聚集着各種階層社會流體,我靠着地鐵上的鐵扶手,我有些睏倦,自從跟君樺有過那一次后,我就突然發現我的身體似乎就不行了,眼前花花綠綠的群體,各色的面龐,窗戶外面,有些流浪歌手,在賣唱,他們留着長長的劉海,打扮的不拘一格,今早起床的時候,我忘記了描眼線,塗唇彩,拿出梳妝鏡,看一下,發現自己唇部蒼白的很。快到站了,窗戶外面的風景漸漸的單調了下來,深處地下五十米,似乎一種窒息的感覺。
君樺今天帶我去逛精品店,我買了一個手錶,很好看,粉紅色的,不貴,一百五十塊錢,我自己付的錢。然後我們去了經常去的那家酒吧。燈光很炫,有一種刺目的感覺,君樺問我一個問題,他說”唐夢夢,假如你發現你依戀的那個虛擬世界的女孩兒,就是你身邊的那位,你該作何感想“”你為什麼問這個問題,我想我無法回答“我突然發現,君樺跟君子易,都帶一個君字,當我猛然發現這個問題時,我的身體一陣抖動,似乎抽筋了一般。
這應該不可能的。
到了晚上,君子易上線了。
“小魚兒,你在嗎”依舊是笑臉的圖像。
“在的”
"昨兒,我女朋友跟我分手了“君子易隨後便發送了一個哭喪的表情。
”你沒事吧“
”沒事兒,是我提的分手,嘿嘿嘿“
”就知道你最邪惡了“
”嘿嘿“
”已經是第幾個了?“
“二位數”
“哦哦,你早點睡吧,我要睡覺了”
電腦屏幕右下角顯示的時間是凌晨兩點三十分。
君樺從沒跟我提起他的私生活,那天他的一個“女朋友”給我打電話過來,她說“你是唐夢夢是吧”我說“對啊”“你最好趁早離開君樺,君樺的世界不歡迎你這種浪蕩女人”我浪蕩?我笑了,笑得很響亮,她說”你怎麼了“我說”你告訴那個君樺吧,明天我不會去上班了“
我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勁了,我不知道什麼原因。
我依舊還會在午夜零點的時候,聽那首《breaking dawn》我想我是喜歡那個叫湯姆的老男人的,他的嗓音沙啞而又富有動感,他的眼睛迷離而又充滿光彩,迷迷糊糊的我睡著了,接近黎明的時候,我醒過來,我發現我流了好多血,是從鼻孔里流出來的,粉色的桌面,被染成了一片血紅,那種顏色挺深的,假如我不清理,那麼我下班回來,他們便會變成一灘黑色的物質。
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流這麼多鼻血。
今天,我要去找一份合適的職業,我的青春某一部分獻給了君樺,但是這並不證明,我的所有都是他的,我想我所有的都不是他的,即便他再有錢,那又如何呢。
回到家,疲憊了一天,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酒吧,調酒師,我真納悶,為什麼我會幹這種職業,我現在是學徒,每天都要面對那些血紅色的液體,然後把那些杯狀的容器,顛過來倒過去。
君子易說其實他失戀是因為他愛上了另一個女生。他說,那個女生叫做”小月兒“。恍惚間,我感覺這個名字很熟悉,但是究竟在哪聽到了,我是真的忘記了。他又說”小月兒實際上是他的初戀“他真正愛的那個人,是被他誤認為是小月兒的一個女孩兒。
凌晨一點鐘的時候,我的精神便有些恍惚了,隨後我便扎倒在床上,早上醒來,又是一灘血跡,染紅了一大片被褥。
我師父是一個好看的男人,就像韓劇里的丁賢俊,是我最喜歡的一個男明星,師傅28歲,未婚,他的嘴唇很薄,我記得,網上有一段話說,嘴唇薄的男人,是薄情之人, 只不過這些貌似與我無關,師傅喜歡笑,笑得時候,眼睛里似乎能射出一片陽光,我就喜歡他笑,我師父叫高飛,意思就是遠走高飛,鵬程萬里的意思。
師傅告訴我,在調酒的時候,腦海里要想着一些美味的液體,那樣調出來的酒,才會有靈魂,有味道的液體??我想了想,似乎我最熟悉的就是咖啡的味道,於是我調出來的酒,總是很苦澀,不過師傅說裡面有一股醇香,想到這,我捂着嘴笑了笑,那就是咖啡豆的味道吧,我已經有很多年沒有這麼開心了。
午後,和師傅去附近的肯德基吃了兩個漢堡包,師傅看着我笑,他說”小夢,你幾天沒吃飯了啊“我看着他,也笑。
晚上,君樺給我打來電話,他說"唐夢夢,我想你了”我笑了笑,很諷刺不是嗎”君樺,我已經辭職了,今後與你沒有一絲一縷的關係“我似乎又聽到了他旁邊的那個女人的聲音”君樺,你又給那個野女人打電話是吧,我今晚跟你沒完“然後我聽到沉重的物體,落地的聲音,我聽到吵鬧的聲音,之後電話便斷了聲訊。
君子易說,他今天心情不好,想出去喝點酒,我說,你去吧,我要早點睡覺。他心情不好?他與君樺到底有什麼關係。
我發現我的體質越來越差了,上午調酒的時候,我暈倒了,師傅把我送到了附近的診療室,醫生說我的白細胞過多,要我去醫院檢查一番,我笑了笑衝著師傅,我說”沒事的,師傅,我能抗“
師傅讓我喊他“大飛”我說不好意思,他看着我笑了,依舊那麼陽光而又溫暖,師傅沒有告訴我,我得了什麼病症。
那天,我看見君樺拿着一束白玫瑰來看我,他明顯滄桑了很多,我看到屬於男人的青色鬍渣,以及他瞳孔一大抹一大抹的蒼白,他看着我努力的擠出一副笑臉,於是我大概明白自己得了什麼病了。
後來他每次來都帶一束白玫瑰給我,就像獻給一個即將死去的人,或者說是一個已經死去的人。
君子易從我的世界里消失了,師傅每天會過來陪着我聊聊天,他跟我說外面有趣的事情,他又收了一個徒弟,也是一個女孩子,他說,那女孩兒特別像我。我看着師傅微微的笑了,後來,我每天晚上都會流鼻血,止不住,棉花球,用完了,就直接用衛生紙,我的床單上一大片一大片血紅的痕迹,我發現我越來越嗜睡了,似乎能夠一睡不醒,那天我一直睡到了中午,君樺來了,帶着一個陌生的女人,我知道,那肯定是她的新女友,君樺看着我,指着那個女孩子,他說“夢夢,還記得我跟你提起的月月嗎”那個女孩子,沖我靦腆的笑了笑,今天他帶了一束紅玫瑰,君樺說“唐夢夢,我是來跟你辭呈的,我就要去國外了,你自己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眼角似乎微微的濕潤了,我不懂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感,那天師傅帶了兩瓶白酒,醫生說不讓我喝,但是我和師傅依舊喝得酩酊大醉,我好久沒有這麼放肆過了,那些酒精咕咚咕咚的流進我的胃裡,我感覺好溫暖啊,君樺走的時候,給我留了一個電話號碼,說要我跟他常聯繫,後來在我生命垂危的時候,我撥通了那個號碼,說是空號。
天色已經很明凈,陽光一大塊一大塊的曬在我的臉上,我即將年滿十九歲,晃晃悠悠的這幾年,讓我認識了那麼幾個人,這似乎也是生命給我的眷顧吧,時光轟轟烈烈的逝去了,我這人就是不矯情,網上那些十七八歲的孩子,總說自己老了老子,可是當你真正的面臨著生命的絕境時,不知道你是否還會那麼輕易的從嘴裡迸出那些可惡的字眼。
最後我發現,其實我是有一點喜歡君樺,有一點喜歡師傅的,我不知道這兩種喜歡究竟有什麼瓜葛。
在2014年即將到來的時候,醫生把我送進了重症監護室了,但是在此之前,我本來打算登一下企鵝的,我還蠻想念,君子易的,究竟君樺跟君子易是不是同一個人,至今我都沒搞清楚,或許這些謎題,會伴隨着我的生命流逝,而漸漸的沉入歲月底層,似乎這也即將成為一個謎。
後記
唐夢夢,還是走了,在她最陽光最青春的時候,走了,後來唐夢夢聽過的那首《breaking dawn》被放在了她的葬禮上,那天,君子易來了,君樺也來了,高飛給君子易發的信息,那天他們都哭得很兇,至於後來君子易把一把刀子插入君樺的心臟時,那都是后話了。
結局是,君子易被槍斃了,君樺因為那場事故死了。
據說君子易看了唐夢夢的手機,那些心碎而又憂傷的話語。
“君樺,我可能是愛你的,可能是恨你的,不過我的世界已經遠走,從此我們各走各的”
青春這點小事,其實說多了都是痛,別人覺得君子易那樣不值得,君子易說,值得,至少他見到了唐夢夢,是他心裡的那個人。
但是總歸,君樺也是無辜的,他本來想要好好愛她,可是他心裡還有放不下的另一個人。他們三人的墓碑被安放在一起,有時候高飛會帶着白色玫瑰去看她,偶爾也會帶點酒水,或者咖啡,他說“小夢,在那邊,就不要失眠了吧”
《breaking dawn》另一種結局(幸福結局呵呵)
躺在醫院的特別診療室裡面,四面的牆壁,都是花白花白的,頂棚也是白色。師傅說我得的病症是白血病,我笑了笑”師傅,我是活不長了吧“他說”沒事兒,你好好治療“他給我付了醫療費,後來,我爸說,那是那個男孩兒一年的工資。對的,我生病了,我身邊的人又開始多了起來。
什麼八大姨三大舅,都來了,我從來沒覺得身邊會有這多人在,我說,”是不是該準備我的後事了“我媽給了我一個嘴巴子,我咧着嘴笑了,我感覺自己很幸福,因為他們還在乎我。
我出院的那天,陽光挺溫暖的,通過偶然的消息說,君樺跳樓了。我笑了笑,怎麼可能呢。我回到酒吧繼續跟我師父學調酒,君子易,後來再也沒有上線了,他給我發了一個郵件,他說,唐夢夢,你是不是早猜到我是誰了,唐夢夢,我始終忘不了小月兒啊,只不過我愛上了一個小魚兒的女孩兒,唐夢夢,你應該知道吧,是他們逼我的,他們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君樺葬禮的那天,我去了,師傅陪我一起去的,我又看到了那個女人,那個高貴的一身名牌的女人,她也看到了我,她走了過來,然後隨手抄起一個酒瓶子,砸在了我的頭上,”野女人,你知道嗎,都是因為你,君樺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你給我去死,去死“
師傅把我送去醫院的時候,我已經昏闕了,醒來的時候,我誰也記不得了,那個好看的男人,說”唐夢夢,你失憶了“
很開心的結局,後來爸爸媽媽又復婚了,實際上他們分開之後,誰也沒有忘記彼此,媽媽沒有重婚過,只不過老爸是真發財了呢。房東的那個老女人,也過來看我了,據老媽說那是我遠方的一個親戚,對於這個結局,是不是捧腹大笑呢,生活啊,真是一鍋粥。
後來我跟我師父結婚了,他很愛我,而這便是我年少時殘酷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