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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妹妹夜搭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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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時逢周末,晚上十點左右,一個女人從燕京大廈走出來,向出租車招了招手,一輛出租車開了過來。那個女人一拉車門就坐在副駕駛位子上,冷冷地對司機說:“開車。”司機瞟了這個女人一眼,不由得暗嘆一聲,真丑啊!司機疑惑地看着她,車子遲遲沒有開動。那個女人有些不耐煩了,嚷道:“快開車!”司機這才慢悠悠地把車啟動,卻盡量把車速放慢,在馬路上一點一點地挪動。

  那個女人瞟了滿心狐疑的司機一眼,補充道:“送我去海邊吧,我想去看看大海。”司機扶方向盤的手不禁一哆嗦,聲音有些發顫,“小姐,這麼晚了,還去海邊啊!那裡早就沒有人了。最近那片海灘剛出了一件凶殺案!”那個女人沒好氣地說:“叫你去,你就去吧,把我送到之後,你就只管回來,我發生什麼事,跟你沒關係的。”

  莫非她是想去尋短見?司機一邊開車觀察,一邊想套她的話:“失戀了,還是家人碰到不幸?人這輩子不容易,什麼事都難免遇上。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人不能一條路跑到黑。”那個女人沉默不語,目光獃滯地看着遠方。

  司機皺了皺眉,隨之眼睛一亮,猛然提速,車子“呼呼”地狂奔起來。那個女人這回終於忍不住開口了:“你,你這是幹什麼?”司機“哼”了聲說:“反正咱倆都是殊途同歸的人,臨死前,也體驗一下飆車的感覺。”接着傷感地說,“我掙點錢讓朋友騙去了,娶了個老婆跟別人跑了,我也早就不想活了。今天遇上你,黃泉路上有個人搭伴,也算是緣分了。”那個女人這下子真的急了,猛地抓住司機的胳膊,吼道:“停車,停車,我不想死。死也不能跟你這種臭車鍋子死在一起!”

  司機一聽,頓時火冒三丈:“奶奶個球,臨死還瞧不起人。”一生氣,來了個猛剎車。可他忘記了那個女人沒系安全帶,那個女人的頭重重地撞在車窗上,頓時昏了過去。司機趕緊看了一下那個女人的傷,幸好並不嚴重,立刻調轉車頭,開往市裡。

  過了一會兒,那個女人慢慢醒過來,問:“我這是在地獄嗎?”司機說:“地獄沒去成,閻王說了,像你這種高貴的人不能跟我一起過奈何橋。願意死,到別處去死,別讓我這破車玷污了你那高貴的屍首。”那個女人沉默片刻又問:“看你那架勢,你有自殺的念頭。”司機搖搖頭,口氣緩和下來:“剛才的話是騙你的,我是想通過這種辦法讓你開口,然後從中找到共同語言,再慢慢地去勸你,沒想到弄成這個樣子,對不起了。”

  那個女人狡黠的一笑,說:“我也不是出來自殺的,你是我嚇唬過的第五個司機,其他幾個一聽說我去海灘,扔下我,跑得比兔子還快。你這種以毒攻毒的辦法,好特色喲。”司機奇怪地問:“看你那樣子,也不像是心理上有問題的,何苦拿出租車司機尋開心呢?”那個女人嘆了口氣:“在公司里,我的神經整天綳得緊緊的,周末了,我只想出來放鬆一下自己,跟司機大哥們開個玩笑,別怪我喲。”

  司機瞅了那女人一眼:“我的工作壓力比你還要大,整天生活在提心弔膽之中。”那個女人有些茫然,問:“大哥,那你是幹什麼的?”司機嘆口氣:“這些出租車被搶被劫的事,一般都與我有關係。”那個女人立刻警覺起來:“大、大哥,你、你是?”司機故作坦然地說:“知道了就好。”那個女人渾身開始有些發顫。司機繼續說:“你是今晚第一個,我不想劫色,在此之前已經有兩個了。不過,你是知道的,干我們這行的規矩,不想劫色也不能……”說著,司機在她渾身上下掃了掃。那個女人猛地拉開車門,一下子躥出去,拚命地喊:“救命啊!搶劫了。”很快,在那個女人的召喚下,有兩輛巡邏的警車把司機的車攔在中間,司機也被帶上警車。經過警察初步核對,司機果然不是這輛出租車的司機。

  司機被帶到警察局,值班的警察厲聲問:“據這位女士反映,你是劫出租車的慣犯,老實交代。”司機分辯着:“她冤枉我。”那個女人插嘴說:“是他自己說的,那些出租車被搶被劫一般都與他有關係,他過的是提心弔膽的逃亡生活,心理壓力極大。”警察盯着司機問:“如實招來。”司機點點頭:“她說的不錯,我過的是提心弔膽的生活,可不是逃亡生活。至今為止,我還沒有犯過一項罪。”

  警察問:“你到底是幹什麼的?”

  司機說:“是這個出租車公司老闆。”

  警察不解地問:“你是個有錢的老闆,還生活在提心弔膽之中 ”司機無奈地說:“現在市場競爭這麼激烈,社會又不太安定,哪輛出租車出了事,我這個當老闆都脫不了干係,壓力真的很大啊。”

  警察有些不相信地盯着他:“我還從來沒見過,出租車公司老闆親自跑出租?”司機嘆了口氣:“當小卒時不知老闆難處,現在當了老闆卻羨慕起小卒的生活,今天正好一個司機要回家,我就借用他的車,重溫一下自己從前開出租車的生活,放鬆一下自己。”

  那個女人說:“他剛才還說,今晚劫過兩次色。”

  司機對她輕蔑笑了笑,說:“對,只是想,但全都放棄了。遇到漂亮女孩想入非非,沒什麼錯吧。”那個女人生氣地說:“你這個人真無聊。”司機也不示弱:“但我不卑鄙。大家活的都不容易,你不能把糟蹋別人善意的關懷,當成減壓的良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