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淑玲幾乎可以肯定,丈夫在外面有了“情況”。因為這段時間,丈夫每次回家來不但顯得無精打采對她愛理不理,睡夢中,還常常反覆念叨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是個什麼電話不敢存手機裡面,卻還珍重地在睡夢中還反覆念叨?秦淑玲便不動聲色,悄悄記下那電話號碼,趁丈夫不在家的時候打過去。
電話那端,一個甜美而柔媚的聲音一下擊垮了秦淑玲最後一絲僥倖,她的心頓時冰涼冰涼:男人有錢就變壞,果不其然。便是曾與自己深深相愛的丈夫,也未能免俗啊!
秦淑玲很快弄明白,那是一家開張時間不長的美容院的電話,自己還去那裡做過美容。秦淑玲清楚記得,那開美容院的離異女子好像還是外地人,長得極美艷。陪自己去做美容的丈夫一見那女子,就兩眼放光幾乎要從眼眶長出兩隻手來,把人家的衣服生生扒光!怪不得丈夫最近沒精打采,想必是早已暗渡陳倉與那女子勾搭成奸,把精力全耗費到外面去了!
秦淑玲不是那種遇事不冷靜,手忙腳亂胡亂出招的人。她仔細剖析了和丈夫的婚姻,感覺事情還沒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並且,她自認為還深愛着自己的丈夫,深愛着自己的家。而丈夫和那女子,至多也是逢場作戲。一知道丈夫出軌就打爛罈罈罐罐撕破臉皮與丈夫分道揚鑣,那不是一個成熟女人的做法。思忖再三,秦淑玲決定先不揭穿丈夫,而是由自己悄悄出馬,會會那個開美容院的女子,最好給丈夫來個釜底抽薪,不戰而屈人之兵,從而達到挽救婚姻和家庭之目的。
在此之前,秦淑玲已經仔細分析了敵我雙方態勢,覺得那開美容院的外地女子,根本不具備取自己而代之的實力。至多是尋刺激找安慰,或是盯上丈夫的鈔票罷了。既然這樣,為什麼不可以對她採取“綏靖政策”,給她點兒小便宜讓她主動從丈夫身邊離開?一旦她和她的美容院消失,丈夫沒了目標,還不乖乖地滾回家來?
因此,當那開美容院的女子如約而至,滿臉詫異卻又不無惶恐地詢問秦淑玲約見她的目的時候,秦淑玲簡直成竹在胸勝券在握。她面帶微笑,開門見山直接從手袋裡拿出一個大大的信封,穩穩噹噹推到那女子面前:“這是五萬塊錢,我想和你做筆生意!”
“做生意?和我?做什麼生意?”在秦淑玲咄咄逼人目光的逼視下,那女子更加不知所措了。
見那女子還要繼續裝痴作憨,秦淑玲暗暗慍怒。但作為一個有修養有勢力的富家太太,她還是不想把話說得太露骨。於是就不緊不慢卻很有力度地解釋道:“是這樣。只要你把你的那小小美容院關門,然後離開這座城市,這筆錢,就是你的了!”
“倒也不是不可以……不過,為什麼啊?”那女子瞟了那信封一眼,下意識問道。顯然,如此之厚的一摞人民幣已經對她產生了誘惑。
見那女子還是不知好歹,秦淑玲不得不把話挑明:“既然你繼續和我‘對花槍’,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你和我丈夫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我很愛我的丈夫,很愛我的家庭。我不希望我的丈夫在家的外面還有個家!當然,你也可以不配合。但我可以很負責地告訴你,那樣你的美容院將一天也開不下去!何去何從,你選擇吧!”
“你——!”那女子惱羞成怒。顯然,秦淑玲如此直接而霸道的黑話傷害了她。但她顯然也知道“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稍一冷靜低頭微一沉思,馬上就還秦淑玲一個燦爛的笑臉,並把那大信封拿了過去:“成交!我今天就從這城市消失……”
談笑之間,用區區五萬塊錢就使情敵知難而退灰飛煙滅,連同她的美容院從這座城市一起消失,秦淑玲不禁暗暗得意。到了晚上,見早早回家的丈夫更加無精打采,顯得是那麼的失落,不僅自鳴得意地挖苦他說:“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沒去做‘美容’”?
丈夫一愣,似揣着明白裝糊塗問道:“做美容?我一個大男人做什麼美容?”
“還想抵賴!”秦淑玲冷笑一聲,揭穿他道:“連睡夢中都念念不忘人家的電話號碼,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愛意泛濫相思成災。現在還給我裝什麼蒜?”
丈夫一聽,頓時釋然而笑:“我以為你說什麼呢!你說那電話啊!最近我失眠得厲害,大夫說最好不要吃藥,只要路上見什麼數字便背下來,睡前反覆念叨幾遍,睡眠狀況就會大有改觀。可我怎麼試着並不管用……怎麼,那是一個美容院的電話?這點事兒你就喝上乾醋了?”
“難道……難道你不認識那個開美容院的女人?”秦淑玲不待丈夫回答,就風風火火地衝出門去……
那開美容院的女子果然沒有食言。明亮的路燈下面,大老遠就能看清,那家美容院的門上,早已貼上了“吉房出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