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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不是風花雪月

白雲飄飄範文網 編輯:小景

  我與梁明、張能、康德是中文系辯論隊的四大辯手,我們經常在一起參加比賽。我不僅人長得漂亮,而且非常高傲,在包圍我的眾多男生中,梁明經過不懈努力,已經俘獲了我的芳心。可是有一天,我忽然接到了張能的一封“熱情洋溢”的情書,才知道他這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生氣地把情書交給梁明看,梁明這小子惡作劇地把信在班級張揚了一番。張能憤怒了,只見他臉扭曲得變了形,拳頭攥得緊緊地,走到我的面前,眼睛噴出了一道火光:“你……你……”他終於什麼也沒有說就衝出了教室。

  那件事以後,梁明與張能兩個人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他們互相仇視,讓我左右為難。就在他們僵持着的時候,學校要從辯論隊里選拔兩個人留校,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我們四個人都蠢蠢欲動,誰都想在最後的關頭留校。尤其是張能發瘋似的找主任,有一種不留校不罷休的氣勢。

  這一天晚上,班級舉辦篝火晚會。我發現梁明跳舞時有點心不在焉,果然,晚會過後,梁明把我拉到一個小樹林里,他痛苦地說:“小芳,對不起,我們分手吧!”猶如晴天霹靂,我天旋地轉地抱住小樹,可梁明卻義無反顧地走了。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隱隱地聽到了如泣如訴的話語:“我、我真的很愛你,我知道自己很醜,配不上你,但我的心是熱的,你知道當梁明把我的心拉出來,當面羞辱它的時候,那一刻,我是多麼的憤怒嗎?”我猛然一驚,發現自己躺在了張能的懷裡,“你幹什麼,幹什麼?”我勃然大怒,站起來發瘋似的跑出樹林。

  我心如刀絞,扶着路邊的小樹,淚如雨下。忽然,一個衣冠楚楚的男人攔住了我:“小姐,可以請您喝杯咖啡嗎?”男人顯得彬彬有禮很有教養。“滾,滾……”我狂吼着。“小姐不要發脾氣嘛?給個機會,像你這樣招人憐愛的小姐沒人疼可不好!”說著,他一伸手把我拉入懷中,嚇得我大聲尖叫,雙腿瑟瑟發抖。

  正在這時,樹林里“嗖”地衝出了張能,只見他三拳兩腳,把那個傢伙打得落荒而逃,感動得我一頭撲進了他的懷裡,那一刻,他的胸脯多麼像寬闊的大海。

  第二天留校名單公布,是梁明和康德。當天晚上,我沒有接受康德的歡送邀請,背着行李,與張能一起回到了家鄉,不久我們就註冊結婚了。

  婚後我過得並不如意,我和張能基本無話可說。三年後一個寒冷的冬天,我從單位下崗了,於是,我在爸爸的支持下開了一家商店。店面並不大,效益也不好,就在我愁眉苦臉之際,康德卻找上了門。康德說他在皖江市辦了一個公司,可以幫我推銷商品。見到康德,我的心裡還在隱隱地作痛,我不明白當年梁明為什麼突然與我分手。

  康德不願意見張能,他把我請到“喜洋洋”大酒店吃了一頓,我們把杯問盞,不知不覺喝完了一瓶“王朝干紅”。我醉眼蒙目龍,把幾年來對張能的不如意一股腦地倒給了康德。康德喝乾紅不過癮,索性要了瓶二鍋頭,邊說邊喝:“酒逢知己千杯少,你今天晚上說到了我的心坎上,我們都是苦命人呀!”我們喝到了深夜。

  這一天,我為了感謝康德,親自到了皖江公司。康德正在開會,我只好坐在辦公室等他。不一會兒,一個男人推門進來,只見他西裝革履,瀟洒幹練。“請喝茶!”四目相對,我感到很詫異,而那個男人更是驚慌失措,他正是幾年前在樹林邊對我非禮的男人。

  “為什麼這個傢伙在這?他與康德是什麼關係?康德為什麼不願意見張能?”我心裡很是震驚,我決定秘密調查一番。

  我與康德嘮了一會兒磕,康德說上星期失態了,請老同學一定原諒。我說:“感謝還來不及了,說什麼原諒!”康德兩眼睨着頭歪着一本正經地說:“您想怎麼報答我?”看到我尷尬地低頭,他忽然開懷大笑,“我是跟你說著玩的,你可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喲!”

  過了幾天,我接到了皖江公司的來信,拆開一看,原來正是那個非禮過我的男人寫的。男人說他叫康軍,今年28歲。信中寫道:你一定會想起三年前的那個深夜,我侵犯了你,但那可不是我的本意呀!我是受人所託,去嚇唬你。但我現在還不能說出那個人的名字,因為他有恩於我。儘管如此,我的心一刻都沒有好受過。那天見到您以後,我想完了,您肯定要把那件事告訴我們康老闆,那他還不把我開除呀!誰知您並沒有這麼做。您的沉默和善良讓我很感動,我的心裡有點覺醒了。

  看完信我早已是淚流滿面,我對三年前的那個指使者感到震驚,我百思不得其解,是梁明,還是張能?肯定是梁明,他是個卑鄙的小人,不想要我還設計害我。我真是氣極了,立刻乘車去北京找梁明算賬。

  我先在一個女同學家住了下來,打聽到梁明的地址后,就去找他。

  我見到梁明時,他很吃驚,站在車旁,兩手不知怎麼放似的。我盯着他,怒目圓睜,過了一會兒,他穩定情緒後向我伸出了手,“歡迎你!”我連眼都沒有抬,更沒有把我的手伸過去。他很沮喪,臉上白一陣紅一陣。

  梁明把我帶到了“夢圓酒吧”,一進門,梁明就對老闆說:“去,把那個房間打開!”當我走進那個房間時,立刻被迎門的一幅照片驚呆了!那不是我嗎?我明白了,梁明一直到現在還深深地愛着我,我流淚了,梁明那晶瑩的淚珠也“嘩”地流了下來。

  “為什麼?為什麼當初要拋棄我?”我責問着。

  “我,我……”梁明顯得局促不安。

  我不再逼問梁明,帶着遺憾上了回家的火車。梁明把我送上軟鋪,還給了我一個小皮包,他囑咐我到家才看,但我的好奇心不允許。

  我躺在軟卧上,看着梁明的信:親愛的陳芳,請允許我這樣稱呼你。幾年過去了,我一直為自己的懦弱而痛苦,事情是這樣的,那一年,我母親生病住院,急需醫療費,鬼迷心竅的我偷了學校的一台電腦,恰好被張能發現。我求張能千萬不要說出去,可是張能竟然要我離開你,否則就向學校告發。我害怕了,怕學校知道后把我開除,只好離開了你……

  原來如此,我的肺都要氣炸了,看來張能就是康軍的幕後指使者。

  到火車站接我的是康德,他還是那樣嘻嘻哈哈:“老同學,見到梁明了嗎?”“咦,你怎麼知道?”我滿臉的疑問。康德又是一陣爽朗的笑:“你們的什麼事我不知道?告訴你吧,我是梁明的密探!”坐在車上,康德說自己是梁明聘請的經理,是專門來打探我和張能生活得好不好的。聽到這裡,我心裡不禁隱隱作痛,原來梁明一直對我“賊心不死”呀!

  我和張能分居了,張能覺得自己很委屈,他說那事純粹是梁明自願的,而且康德也知道。就在這時,康軍送來了一張紙條:

  陳姐,聽說你到了北京,我再也受不了心靈的煎熬。我告訴你,我的恩人是康德!

  我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欲哭無淚,對天長嘆。

  秋天的黃昏,我約康德來到郊外,還沒等我氣憤的炮彈發射,康德卻哭了,哭得很痛心,“我對不起你!你知道嗎?我也很愛你,夢裡都想得到你!”

  “啊……”我愣住了。“我知道張能要挾梁明以後,氣得有點發了瘋,我想教訓張能,就在這時學校要從我們四個人中間選擇留校的老師。我就改變了主意,你知道我家在西部大山裡,這是我非常好的機遇,如果張能不留校,我再把梁明的事給抖出來,豈不是一箭雙鵰。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們可能就會相愛、結婚。於是,我先勸說梁明同意張能的要求,又見機讓張能摟住暈倒的你。接着我打個電話給康軍,讓他裝扮成流氓嚇唬你,而我可以演繹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戲。本來,我以為你肯定會朝學校的方向奔跑,誰知你卻朝相反的方向跑去,結果把你和張能硬拉在了一起。我悔呀,可是我……”康德痛哭流涕,而我被康德的無恥驚呆了。

  “我求求你,去找梁明吧,他才是你一生的最愛!但請你一定不要把這個秘密告訴他,否則,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我沒有流淚,我明白了,原來愛情不是風花雪月。

  幾天後,我品味着自己的苦辣愛情,義無反顧地飛向了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