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確定,我到底是不是在像魔鬼邁進。在雲南,在山西,在每個我可能到的地方,我都在追尋什麼,或許是那朵茉莉花,或許是那被遺忘的過去。在大理的時候,據說那裡的風花雪月是世界上最能讓一個人忘卻過去的。在哪個地方我呆了很久,我甚至想到去到少數民族的山寨里整天的喝酒,一種據說是用曼佗羅釀造的酒,可以迷惑本性的那種酒.但後來我還是失望,因為這世間,除了死亡,沒有什麼能讓人沒有記憶.茉莉送我離開車站時,她不知道她拒絕的是一場最徹底的愛情.她說要送我一次.我沒拒絕,雖然我害怕在離別時間看到她的時候我會很心痛,但我知道,這我惟有在着短暫的一段路上過完我最後的愛情.路過汾河時,我突然想跳下去。我說,茉莉,我突然想死。她的眼睛里還是以前的溫柔,但他知道我不會死,他還是那麼的溫柔,她說,去找個更好的女孩子.我閉上眼睛.開始想起耶穌.想起他在十字架上的最後一眼.他說,我的父,你為什麼拋棄我?我只是看着山西在我的眼前模糊.汾河,那無盡的茉莉花和一張我曾經愛了那麼多年,現在愛着,將來還要愛下去的女人的臉龐.從此我迷失在2007年的一個黃昏,一個據說要和我一生都在一起女人用她的溫柔和決絕將我的腳步埋葬.於是,我沿着西南的鐵路,沿着一個可以把生命放棄在山水的路上,去雲南.去海男的家鄉,去孔雀的家鄉.昆明.滿城的茶花開的那麼憤怒.我以為我可以忘記汾河的茉莉,於是強迫自己去喜歡那朵茶花.但當我迷惑着自己的心和自己的眼睛去帶着那朵茶花私奔時,我才發現我的心始終渡不過那條汾河,時間可以讓那朵茉莉退色,但我的心裡那多茉莉是永遠的讓我迷戀的.無論在別人看來她是多麼的不值得我去留戀,我甚至可以和我的父母親人去決裂,去爭取和她在一起.但當地域的距離讓我無法在汾河邊擁有自己的歸宿時,我知道,我只屬於飛天,屬於我生長了24年的那片土地,那片被黃河纏繞,被絲綢之路讚美的土地.樓蘭,一個被風沙淹沒的古國.當一具沉睡千年的女屍完美的在時間裡像子孫後代門闡述一個古老的誓言時,我曾相信我就是那女子的另一個版本的醒悟和故事.如果這個屬於我的故事可以有一個傳奇般的結局,我也寧願在時間裡沉睡,我也寧願為我要的結局去經受一切災難和寂寞.但事實上,我無力去演繹那個故事,於是我夜夜在夢裡驚醒,夜夜為那朵茉莉淚水滿面.耶穌說,你們要彼此相愛,就像我愛你們一樣,這是命令.我曾經和茉莉一樣的相信我們會在這樣的祝福里終老.但我在午夜醒來看着我懷裡的茉莉像個天使一樣的熟睡的樣子時,我知道,我門不屬於一條河流,雖然汾河始終會和黃河會合,但那一天對我來說就像凡人向天使轉化一樣困難.我不怕那困難,但時間會會告訴我青春是多麼的容易蒼老,激情會很快的蒼白的現實.我翻開聖經,只看見耶穌在十字架上的那一瞥,他說,我的父,你為什麼拋棄我?我開始迷失,在香格里拉的佛寺里,開始迷失在大理的風花雪月里,開始迷失在彝族女子和我私奔的腳步里.於是我開始整夜的在滇池邊細數那睡美人發稍的寂寞,於是我開始迷戀那朝聖的僧侶的梵唱,開始喜歡蝴蝶泉邊美麗凄涼的的愛情故事.而我的茉莉,在我的夢裡,夜夜的對我說著我聽不清楚的話,把我在一個又一個夢裡呼喚到淚水滿面的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