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入騰宇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余忠乾心痛萬分,“這就是所謂的愛情嗎?為了金錢就可以放棄的嗎?榮兒,告訴我,你究竟為了什麼,以前的那些海誓山盟就真的如此脆弱嗎?不,不值得我心痛,可是夜夢驚醒時我的心底為什麼會呼喚你,為什麼……”
剛入秋的夜晚有些沉靜,余忠乾漫步在上海市郊的林蔭道上,回憶着林思榮離別時的絕決和曾經屬於兩人的歡聲笑語,心中十分不甘,但依舊默想着,只要有錢,她就能回來,我要得到許多錢,可是我除了略有武功還有什麼,難道還要去拳場受氣嗎?想到這裡,他心中感到無力,腦中更添混亂,揮拳便向身旁的大樹上砸去,桶口粗的樹榦猛然受力,晃了起來,樹葉受震動,發出沙沙的聲響……
余忠乾左肩猛然被用力拍了一下,心中怒氣似乎找到一個宣洩口,全部湧來,揮拳便向那人砸去,那人身子微晃,向右移開,左肘猛起,直砸向余忠乾手腕,余忠乾這才稍有清醒,不敢大意,拳猛變掌,抓向那人手腕,只見那人向左一滑,揮拳便向余忠乾額頭砸來,余忠乾低頭一讓,那人趁機向他腳底絆去,同時左拳也趕向他後腦而來,眼看余忠乾就要中招,他猛然加速,身子向左一跨,立刻又跳回他身邊,只是這次已經避過那人伸出的腳來,反而踏在那人退路上,那人剛要後撤,猛然覺察,只得向前跳開,沒分勝負。又和那人拆了數十招,余忠乾漸漸清醒起來,超過一百招時,仍無高低。
忽然間,那人竟撤了招數,余忠前沒有料到,一拳直砸在那人左肩,那人身子突晃,余忠乾這才知那人並無惡意,不禁慚愧,忙道歉,兩人眼底都存了佩服之色,只見那人身體微胖但不臃腫,神色不經意間便會散出些孤傲之情。余忠乾站在他面前,就顯得有些纖弱。那人望了余忠乾一陣,終於開口道:“我的老闆想見你。”余忠乾這才順那人目光看去,只見路邊停了輛黑色寶馬,裡面一人約莫三十多歲,戴一黑色墨鏡,望着余忠乾微笑,余忠乾看了一陣,確定自己不認識后,才開口問道:“你認識我嗎”。
“你身手不錯”。那人卻答非所問。
余忠乾反倒不知該說什麼。
“以後跟我混吧”。那人口氣不容質疑。
“為什麼。”余忠乾問道。
“我給你工資”。那人大概被他如此問法逗笑,呵呵道。
“做什麼?”余忠乾似乎不習慣這種笑聲道。
“黑道”。那人也不隱瞞,拿了張名片遞給他:“想好了明天就去上班。”說罷,便叫了和余忠乾斗招的手下,揚長而去。
余忠乾拿了名片,見上面竟寫的是騰宇大廈。他知道,那可是本市最有實力的十家企業之一啊,心中不禁有些期待,但一想黑道,又有些猶豫,邊想着向前走去。他又想起了在地下拳場的那一夜,想起自己打拳時那些人對林思榮的調戲,想起打贏后拳場對他的威脅,想起警察趕到后的是非不分…漸漸地,對正義感覺越來越失望,算了,不用多想了,我就答應吧,先養活自己才是正經,只要自己不去害人就行。
第二天一早,余忠乾便向騰宇大廈趕去,只見那樓金碧輝煌,約有六十多層,門口站了兩個服務生,衣着整潔,甚有氣派,余忠乾走上去,左邊一人趕緊迎上來:“這位可是余忠乾余大哥。”
余忠乾點了點頭問道:“你也知道我?”
“嗯,老闆一早就吩咐了,大哥隨我來吧。”說罷率先向內走去,余忠乾緊隨其後,跟了進去。只見一樓大廳寬闊明凈,看起來十分舒服,兩人走入電梯,從十樓出來,拐進一間辦公室,裡邊裝飾不是特別奢華。電腦桌前一個高俊的中年細細打量着余忠乾,這人正是騰宇大廈負責人吳靖華,他心中納悶:這人沒什麼特別,老闆怎麼會如此器重呢。沙發上肥胖地中年漢子見余忠乾瘦弱更是不屑,緩緩站起來,帶着倪視天下的神情道:“小子,咱們外邊比劃一番,讓老吳看一下,好給你發工資。”其實兩人都想不通老闆為什麼如此器重他,早商量要搞些試探。那電腦桌前的吳老闆趕緊接道:“就是,只要你打贏他,一個月就能拿一萬。”余忠乾心底不禁激動:一萬吶,我一定要贏,只有有了錢,榮兒才會回來。”
騰宇大廈後邊有一片草坪,好幾棟樓都是繞它而建。現在,草坪上有兩個人對峙,一個是余忠乾,另一個是那中年大漢,只見那大漢光着膀子,示威般展示着滿身結實的肌肉,冷看了余忠乾一陣,也不打話,便直接動了,那碩大的體積沒有一絲的笨拙,入水游龍般開始了攻擊,拳風直射余忠乾的面頰,余忠乾見來勢兇猛,不敢硬接,忙靈巧的後退一步,身子帶風一歪,險險躲了過去,然而,那大漢似乎早已料到,拳頭猛然轉擊為掃,直襲余忠乾太陽穴,可謂狠毒,余忠乾並不慌張,急忙向後仰去,但已有些遲了,拳風擦着他額頭而過,臉上留下一道淤青,他深知處境被動,想要扭轉,就得出乎意料,索性借勢,佯裝不支,向後倒。,中年人顯然沒有料到他會如此,微一發愣,余忠乾哪能不抓住機會,身子着地之時,便已蓄勢,雙腳猛然一勾,直攻大漢腋窩,但由於身體本不平衡,腳上根本沒多少力氣,反而被大漢抱住,向後拖去,眼看就要落敗,周圍之人都已認定了結果,不禁大感失望。
余忠乾身體倒栽,頭部移動,難以借力,想要翻身,就只能用腳借力,心底因為那一萬元的工資而堅定異常,不做退縮,兩腿猛然用力,竟硬把身體直了起來,雙腿用力一扭,中年人一個踉蹌便摔出去了,余忠乾也已脫力,兩人落地,打了個平手,見到余忠乾反敗為勝這招的所有人,臉上都寫滿了不可思議。的確,余忠乾根本就難以借力,又怎能摔倒大漢,其實大漢見勝利在即,根本就沒防禦,這才給了余忠乾可趁之機。
那大漢有些許不服,但已承認余忠乾實力,道:“你的實力很強,我叫王剛,以後就是你大哥,現在沒分勝負,我們抽時間再來比過。”王剛這人看起來很高傲,但遇到他能承認得人就會很好,至少余忠乾是這麼認為的,那吳靖華見兩人比完,心底甚為高興,畢竟,有這兩人,自己就安全的多。忙堆笑道:“以後還要兩位多合作,今天余老弟加入,咱們喝酒去。”王剛沒說什麼,余忠乾心底卻暗自盤算着以後怎麼奪回林思榮,也沒答話,只跟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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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首次行動
人本就是一種奇怪的動物,當你繁忙時,總盼望着能夠有些放鬆,但當沒事做時,又會感到空虛,讓人很容易想起煩心地事。
余忠乾就是這樣,他已經來騰宇大廈五天了,這期間公司給他配備了工作服,但並沒有什麼工作可做,只是偶爾和王剛喝喝酒,大多時間都閑着,這倒使他對林思榮的思念更加迫切,一個人閑着的時候,經常會望着窗外怔怔出神…
這次他正發神間,王剛走了過來,拍上他的肩膀道:“想什麼呢老弟。”
“沒……沒什麼。”余忠乾一時沒反應過來有些慌張道。
“居然連老哥都不告訴,是不是被哪個娘們迷惑了。”本來余忠乾沒在來時,他一個人待着,很沒意思,這幾天兩人又是喝酒又是切磋武功,好不自在,心底已經把余忠乾當了親弟弟來看,對余忠乾的掩飾有些不滿。
“不是的…只是…”涉及林思榮,余忠乾實在不知該怎麼說。
“你小子,是男人嗎,這點出息都沒有,不就個女人嗎,怕個球,直接搶過來不就行了,來,先告訴老哥,究竟怎麼會事。”王剛根本就沒當回事道。拉着余忠乾到他的房間,拿出兩瓶烈酒擺開。
余忠乾實在執拗不過,才慢慢道來:原來兩年前一個傍晚,余忠乾鍛煉完身體返回時,忽然聽不遠處一女子喊救命,忙跑過去,見一猥瑣男子正撕扯一女學生衣物,便沖了過去,和那男子鬥了一陣,那男子打不過余忠乾,趁機逃了,余忠乾去扶起那女學生,那女學生卻因為被嚇着了,撲入余忠乾懷裡,死死抱住了他,不停哭泣,余忠乾根本不知該怎麼辦,那女子哭着哭着,竟在她懷裡睡著了,余忠乾更是不知所措,只是忍不住想保護她,就輕輕抱了她,坐在路旁的石凳上,讓她睡着,誰知那女子竟在他懷裡睡了一個多小時,醒來后連句謝謝都沒說,只是望着他笑了笑,最後才說她叫林思榮,是電影學院的學生…兩人聯繫了幾次,便漸漸好了起來……可誰知十天前她竟然提出分手,最後跟着一個叫郭雲天的有錢人走了……。
王剛聽到郭雲天時心中暗感棘手,但不想讓余忠乾絕望,心思一轉,便罵道:“呸,原來是個騷娘們,天下好女人多的是,為這種女人不值。”說著拍了拍余忠乾肩膀表示安慰,卻根本沒發現余忠乾眼底流露出對“騷娘們”那三字的憤恨。
正在這時電話響起,王剛接過後,對余忠乾道:“老弟,你先去休息一陣子吧,今晚要行動了。”
晚上十一點左右,一輛奧迪A6和兩輛麵包車殺向天上人間KTV。余忠乾剛下車便見一輛勞斯萊斯開了出去,車上坐的正是郭雲天和他魂牽夢繞的人兒,心底不覺間便燒起一股怒火,握了握拳頭。這時其他人都已經下車,望里走去,他便跟了上來。
這裡的服務生很有見識,見一群黑衣大漢上來,知道要有事故發生,忙躲一邊去了,王剛一夥根本就沒去理會,他們的目標只是208。
待到二樓樓口,眾人都停了下來,王剛和以前狼堂的第二高手田致率先貓跑過去,門口的兩個保鏢見情況不對,剛要通知裡面的人。便被王剛和田致一人一腳踢飛,也怪他們運氣不好,正落在趕上來得余忠乾身旁,余忠乾一時還沒完全明白,那兩人卻大叫一聲“敵襲。”齊向余忠乾襲來。
余忠乾心中怒火正在燒騰,一剎那便如決堤之水,涌流而出,兩手伸出,分取兩人頭髮,手到擒來,把兩顆頭顱相互碰撞,發出“騰騰”的聲響。兩人經先前一摔就已夠數,現在幾下就昏死過去,余忠乾卻似乎依舊打得起勁,心中林思榮離別時的一幕一遍又一遍掠過,不禁大叫出聲,以泄憤怒,其情景便如遇上不共戴天仇人一般,不幾下,那兩人便昏厥過去,余忠乾卻彷彿沒有感覺一樣,只管發泄憤怒,一直到裡邊戰鬥結束,尤不停手,縱然這些久經殺場的人見到如此打法,都不禁心驚,王剛見此情景,趕緊上去,鉗住他的雙手,余忠乾這才停了下來,軟癱於地,見兩人血肉模糊,才知發生什麼事,喃喃道:“我殺人了…”
余忠乾坐在窗邊怔怔望着外面的夕陽,心亂如麻,他想不通,就在昨天,兩個鮮活的生命就那樣消失在了自己手中,從前自己可是連架都不打的啊,可是昨天…不,那只是個夢,不是真的,但為什麼那一陣子帶給自己的快感還沒消失,那兩個人血染紅頭的場面如此清晰…
“還在想昨天的事呢?”王剛走進來見余忠乾還在發獃問道。“其實不用擔心,第一次嘛,有些反應也是正常的,以後慢慢習慣就好了。”王剛見余忠乾沒答話,又接着道。
余忠乾顯然沒料到王剛會這樣說,望了望王剛,眼底很是迷茫。他想不通:那可是兩條生命啊,王剛竟然會說的如此輕鬆,還要自己習慣。
王剛似乎看出他的疑惑:“每個人在走上這條路的時候,都想到了這個結果,因為這本身就是一條你死我活的路,你不殺別人,別人就會殺你,更何況你要做某些事,就必須得殺人。”
余忠乾更感到不懂。王剛嘆了口氣,道:“以後你就懂了,現在別想了。”忽然又想起什麼似的,恢復了往常狀態,道:“走,帶你去個地方,我們喝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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