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傍晚,妻打來電話:“老公,我煮好飯了,早點回家。”我答應着加快了回家的步伐。剛進家門就聞到菜香,走到餐廳,見餐桌已擺好我喜歡的紅燒邊魚、酸辣豬肝、小炒肉片……
妻笑盈盈地走出廚房:“回來了,快洗手吃飯。”
“回來了,今天是什麼喜事嗎?”我看到妻臉上滿是笑容。
妻倒上一杯白蘭地遞給我:“當然是高興事呢。”
“什麼事呀?說來聽聽。”我感覺這段時間好象沒有什麼值得妻可高興的事。
“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妻嘿嘿地說。
“好吧,不告訴就不告訴,反正一會你會告訴我的。”我裝作滿不在乎。
吃完飯,妻麻利的收拾碗筷,給我倒上一杯茶,洗碗收拾去了。我捏了捏放在衣兜里的小紙條,那是徽兒特意為我在皇冠酒店定的燭光晚餐。我小聲對自己說,別得意忘形露了馬腳哦。
剛喝完茶,妻從廚房出來挽着我的手臂:“才吃了飯,我們出去散步消化消化。”
我詫異:“散步?你從來沒有這個習慣,怎麼今天想起去散步呢 ”
“走嘛!我今天就想走走。”妻撒起嬌來。
我只好撒謊:“今天還有事,改天吧。”
妻嘟着嘴巴堅決地說:“不行,有事也得陪,無事也得陪。”
我捏了捏口袋裡的紙條,看了看牆上的時鐘,已時6。20分。離徽兒約定的時間還有40分鐘。怎麼辦?
突然,電閃雷鳴,窗外下起了大雨。我暗喜,天助我也。我假惺惺的對妻說:“外面雨大,去門會淋濕衣服,感冒了,我們都慘了。”
妻充耳不聞,仍然繼續化了淡妝,穿上粉紅外衣,走到我面前。扯我的耳朵說:“這你就不懂了,雨中散步,別有一番韻味。”妻遞給我雨傘,拉着我出了門。
說實話,妻子這身打扮,美若天仙,成熟性感。
外面斜風大雨,一會兒我們的衣服全濕透了。
我趁機摟着妻的腰說:“衣服都濕了,我們回去吧。”
“濕就濕嘛,舒服。”妻笑着,把臉靠在我的肩膀上,喃喃自語:“真幸福……”
我焦急地看了看手機,離7點只差15分鐘了,堅決要回去,可妻說什麼也不聽,一個勁要我陪她往前走。
河邊,風大雨更大,豆大的雨點拍打着雨傘嗒嗒的響。而妻呢,顯得特別高興,竟然哼起歌來。
我狠狠地望了妻一眼,不高興地說:“還要往前走?你到底要走到什麼地方呀?”
“前面,就在前面。”妻子用手指了指前面的亭子。
“前面的亭子?還有那麼遠,雨大,不去了。”
妻不由分說,拉這我再往前走。我氣得吼道:“有病!真有病!”丟下妻子,我猛地往回跑。
風停了,雨小了。
當我趕到皇冠酒店時,找遍整個酒店都沒看到徽兒的身影。氣得我猛地踢了一腳賓館的柱子,對妻心頭一股子惡氣。“唉!走吧。”我垂頭喪氣地走出皇冠酒店,天黑得深沉沉的,猛然想起妻子還在河邊的亭子里,一種不安的心油然而升。
快跑,再猛跑,等我來到亭子時,妻子正望着河水發獃。
“我們回去吧。”我攬妻的腰。
“滾開,滾開,不要拉我。我們離婚吧!”妻冷冷地說:“你把我們盡有的一點愉快和溫馨都丟了。十年前,就在這個亭子里,你把這枚戒指戴在我的手上,向我求婚,許偌年年今天陪我來這裡……但,如今,如今呢,你早忘得一干二。”妻子從手上取下戒指放在我手上,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站在河邊,望着妻的背影發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