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路有多長就有多曲折,有多寬闊就有多坎坷,如果一片樹林擋住了去時的路,那你就當作是它們在挽留一位過客,或是想讓歸來的你駐足此地。
山巒、平原,一望無際的大海,雨水打濕的泥沼散發濃烈的氣息,這些都只是萬千世界里細微的渺小者,也許,仰慕蒼藍的天空時,你已忘卻泥土給予的生靈,野地富裕的芬香,溪流穿過時的清純,當某一天你走向遠方,投入鬧市,足跡遍布大洋的彼岸,你會突然發現,你的生命你的延伸,是這片土地所滋養的,那一刻,你更願與之共生一體,感知它的脈搏,呼吸它的體溫,傾注你所有的狂喜。
一生中,也許有很多條可以探究的源路,人可比喻為一棵會走動的樹,它的慾望無盡,總苛刻的想走出這片泥土給予的範圍,他忘記了曾經與四周的叢綠一同生長,而泥土卻緊攥它的鬚根,它沒有料到必將來臨的死亡,當某天它已奄息匍匐在地,它渴求母親的滋潤,連接延續生命的血脈,將自己所有的生息都撒落在泥土裡,它有多麼需求能在像童年時那般熱切純潔,而後的自己仍然如原來的自己,何等茂盛何等拙壯何等蔥蘢青郁。
現實的生活中,我們處於的世界是完全熟知,也是完全陌生的,在不段的追求中,你總渴求簡單真實和安定的,因此,你可以一直的承受着,直到某天你的自尊受羞辱,編織的夢殘缺的痛心疾首,原本純靜的心無法被喧囂所滲透,當初傳統的知與見思與徹在這失去了原有的意義,那麼你不在認同完美到底有多完美,追逐的遼闊變的狹窄崎嶇,也就在這一刻你滯住了混濁的夢幻之地,不在被市聲如潮所引誘,不在覺得一切可以變的簇新。
有一段時光里,我也如此的迷惘,我想抓住一種滾燙燙的夢想,我從現實變成了虛幻,從具體走向了抽象,痴迷的慾望填滿了心竅,從不妥協的心性突然開始了無比的寬容,當急促的步伐累的我無法喘息,我像所有人一樣開始了猶豫、沮喪、嘆息、不知何方才是目的,靈魂離開只剩空空蕩蕩的軀殼,直到我在歸來,回到灼熱的故地,我像一個迷途的兒郎,撲入你懷抱,淚落臉夾,風乾苦累,彷彿所有的悲奮都隨之隱卻,從那時起,我不在衝動,不在被強大的激情所利用,我用割捨的破碎瓦礫,擊退了所有的凄涼、所有的尖銳。我開始學着感恩,我開始試着承納,我也在消磨時光,時光也無限的恩惠了我,我的四周都是通往各處的去路,沒有人可阻留、也沒人可催促,我不奢望開闊的塬壇,只在原地嗅不遠處的炊煙,痴迷手中的紙筆,執拗的性格淡薄了冷漠,帶着自己粗糙雜亂的字跡平平淡淡的過着未來,放逐竊來的自卑,過着屬於一個人的歡愉,狂想自己某一天的能漫步在自己純粹的著作里:那裡的孤獨很美,那裡的爭奪有些含糊,那裡的平等替代了慌怵,蒼涼逃離無影蹤。就這樣吧,需求一份不同尋常的寧靜,讓你進來我的世界瀏覽傾聽,感受生命里獨有的豐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