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有一群建築物，有一座流傳下來的寺院。山腰有一大戶人家，房屋依山而建，分上下兩座，從前人多的時候燈火光明，熱鬧不已。後來只有一個男人住了。他只住最下邊的那座屋子，但是一年前，他夜裡總在上邊的房子里乒乒乓乓地敲打和鋸東西。在做一個很大的東西，又或者一個異常精細的東西需要他做了重做。
後來，他又在下邊的房子里去做東西了。山腳也有一古屋，屋前有棵黃桷樹，有位婦女在那裡賣煙和零食。
河上有一竹屋，亭子里有兩女精靈，姐姐在等姐夫回來，妹妹也在這裡陪她。姐夫曾送姐姐兩仙人掌，自從姐夫走後，姐姐就把它們藏起來了。這天夜裡，有捉妖人來了。姐妹兩不得不走了。妹妹告訴姐姐，一切都會好的，還會回到這裡的。姐姐遂去找出花盆帶走，走的時候，問妹妹“我是不是該把它留在這裡？”。妹妹說：“帶走吧，還會回來的。”姐姐看了一眼，當妹妹在前面走，她一轉身把花盆從窗邊扔下水中。卻又在妹妹聞聲回頭時跳下水把它撈起。妹妹很擔心姐姐，於是在窗邊等姐姐。
一切都註定了，註定了錯過時間，捉妖人要進來了。
一書生在另一屋子裡讀書，妹妹逃進去，她為了不傷害書生，用耳語要書生跳下水離開，水上有船。書生沒有跳下去，捉妖人就進來了。妹妹死在了劍下，姐姐來看見妹妹死了，自己也化作了一灘水。
其實，姐妹是雙生的，同生同死。
山上的房子里的那個男人就是捉妖人，我是那個書生。小時候見過那個捉妖人，覺得他凶神惡煞。不過也很威武，後來他的兒子去河邊渡河沒有回來。他以為是兩個精靈害了他的親人。其實我知道，她們並不害人，如果害人，我就不會一直在那屋子裡為京試備考。我記得姐姐有個姐夫，多年之前，河上漲了大水，為救渡船的人，她夫君死了，就埋在河底。她花了多年修行也沒能救起其他人。
賣煙的婦女也失去了親人，她會對每個來渡河的人說‘小心河水’，其實她已經瘋了，只有在清醒的時候才能想起到底發生了什麼。
有的東西，以為丟棄，眼不見就能做到清靜，其實不然。捉妖人錯怪了小精靈，不過即使知道了也沒有意義了。就像姐姐知道，能陪在身邊，那也是一種分別。
我們會望月思鄉，同樣也會睹物思人。有時候，會想舊時模樣可變否？就像那道理解題：人不可能踏入同一條河兩次。在匆忙中找回自己，曾經的影子，那個最初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