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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妻如母

白雲飄飄範文網 編輯:小景

  妻並不美貌,但善良和賢惠是出了名的。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在我成家並未立業的十餘年間,吵鬧爭執還是不曾發生過的事,即使偶有一些不能存異的分歧,也基本都是在她寬懷的“冷處理”中逐漸淡化,直至彼此都徹底地忘卻那些雞毛蒜皮般的不愉快。大多數開朗舒心的日子,我始終是心想唱歌就唱歌,這一切都是妻恩賜給我的。

  妻比我年長五歲,但在外貌上正巧與我掉了個,於是我就戲謔“是我把青春和快樂給了你,把苦難和滄桑全寫在了自己臉上。”平心而論,這句話算句玩笑還過得去,可絕不是真的。我這人特懶,且又多愁善感,雖頗有超凡脫俗的理想,常以清心寡欲和淡泊名利作為追求的目標,在平素遊戲人生的所感所悟中,偶爾也有些幽默言談令同齡人稱道,但俗氣起來有時連自己都看不過去,這就註定了我並不適宜做一個憐香惜玉的護花使者,而要在溫暖臂彎中抽枝拔節,在安全停靠的海港振作起精神,實現自我人生價值的最終突破。

  我與妻的相識極為偶然,那是在我青春期反抗心理最為活躍的一度時期,我同父母、同親屬,甚至同一切關心不關心自己的前輩都極為不協調時,她象情節早已安排好的一樣悄悄出現在我眼前。她給我的關心和友善頓時彌補了我失落的情感空白,讓我有機會趁着年輕懂得去反思並不是很長的成長道路,懂得去尊重所有值得我永生尊重的長者。我們不是一見鍾情,但也並非封建禮教的走馬上任,我就覺得在人群中最搶眼的僅只有她的位置,便唱着“到哪裡找那麼好的人”接管到自己身邊來,這是後來親友們說我“浪子回頭”的緣由。妻的文化也很有限,寫封信比我寫篇論文看似都要難得多,誰料她此後竟然會成為我創作詩文的第一個受眾和批評家,她的意見中懇樸實切中要害,為我挽救了為數不少的會心之作。

  我們完完全全地自由戀愛,平平淡淡地組合家庭,甚至省去了父母之命、媒說之言以及禮聘風俗這一類的繁瑣,以致很多過去有過交往的熟人和關係不甚密切的朋友,都是在數年之後才得知我已早非“一個人吃飽全家人不餓”的單身漢,而是一個小小家庭不起眼的主角,有了成就事業的最堅定的基石。妻是我此生最可依賴的福份,自被我完全束縛的那一刻起,不僅無怨無悔地承擔起了全部家務,還默默承擔起了對我“多才多藝”事業的鼎力支持。我的興趣之廣泛恐是常人所不及的,起碼遠非“吹拉彈唱,打球照相”可以涵蓋,五花八門可謂見一行愛一行,都想摸摸試試,都想有一番研悟,這同時意味的就是無休止的投資,且不少投資是根本無謂的。有家的十多年,我所購買的攝影設備、辦公用具、樂器、書籍、旅遊娛樂用品乃至高檔次的個人電腦,基本是部門辦公所奢望不及的,其間無一不浸透着妻的心血,是妻以瘦小身軀所奉獻出的巨大愛意。妻在生活上對我的關照亦可謂無微不至,且不說做家務的縫補漿洗、磨孩子的揩尿把屎,就是直到如今我還找不清小病小痛時口服的藥片,這一層愛意也足以感天動地了。

  在我的生命年輪里有兩次重大的不幸,一次是我二十周歲時,我唯一的妹妹過早地離開了人世,疾病纏身的妹妹在她短暫生命的十四個年頭最後親近了一個外來的女性,那就是她未來的嫂子。妹妹在去省城求醫無效去世后,妻隨我赴省城料理後事,不僅圓滿地調理好各種關係,而且給了我和家人最大的也是唯一的慰籍。在我剛滿而立之年的那個早春,母親也在病榻上最後一次喝過早年曾為她“找回”過不肖之子的兒媳精心為她烹制的魚湯,永遠地合上了雙眼。在為母親辦理後事的過程中,妻親力親為,協調各種關係,以樸實誠懇的態度贏得了世人的同情,再次為全家人解脫了痛不欲生的苦楚。

  十數年來,妻一直是我賴以生存的精神支柱。在她細緻入微,母親般全身心的支持和關懷下,我得予騰出更多的精力,投入自己所喜愛的事業以及廣泛的興趣活動,並且在個別領域小有所成,一定程度上為社會為人類作出了微不足道的貢獻。妻總是以我的成就為榮耀,繼續用默默的辛勞,激勵着我向著更高的目標進發。妻沒有驚世駭俗的創舉,僅有質樸無華的品格,不善談吐,不近社交,甚至樸素得不施粉脂,不作修飾,地地道道的賢妻良母型象。但在我心裡,妻的身上無時不在閃耀着美的氣息,這種美是中華傳統美德中尤為精華的部分,它潛在於精神世界的最深處,給人予照鑒,從而升華為令世人崇奉的一種楷模。記得有位學者說過:“每一位事業上成功的丈夫身後,都有一個溫良賢惠的妻子。”深諳了這句話,我除了滿心希望自己儘早建樹起事業上的成就,別的還能有什麼奢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