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如詩、冷暖自知

　　文/初柒

　　當那一樹的槐花，在歲月的塵囂煙夢中，飄零成雨，碾落成泥。而此時的我，也傾心在這幕繽紛的繁華沉香里，如深陷進一場陸離的光影，或陰，或晴；如斟酌着一盞半溫的苦茶，或冷，或暖……——題記

　　微風，輕吹着那城，吹散了花香，也吹散了時光。生活，依舊還是塵煙不擾，雲淡風輕。我環顧了一眼四周，卻找不到一絲光陰遊走過的痕迹。或許，那些如現在春暖花開般的光陰，早已在別處明媚過了，也黯淡過了。只是，至於在哪裡綻放，繁華，又在哪裡憔悴，荒蕪。而我，卻渾然不知。

　　天，開始漸漸地變暖了。窗外，已日漸盎然，伴隨着陣陣青草的芬芳，風聲又繾綣起一縷斜陽在樹梢間喁喁成歌。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好想就這樣繼續冬眠下去，睡在陽光里，或許連夢都會是溫暖的。

　　許久以來，我都曾執著的相信着永恆。可是，到最後，就算我贏得了整個世界，卻還是輸給了感情，不管是親情，還是愛情，亦或那段根本就談不上的愛情。也許在這個濫情的社會裡，都怪我太過於認真了吧。所以，自始至終我都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失敗者。

　　或許，物是人非，就是這麼可怕的一個字眼吧。

　　人生如戲，如夢，歲月如詩，如景。我習慣了流浪，也習慣了漂泊，許是我血中有風，所以才註定要四處飄零吧。總感覺記憶里空白的地方，需要一些東西來填滿，所以才會選擇去走更多的路，看更多的風景。

　　而在這半世風塵僕僕的韶華里，經歷了從豆蔻到而立，從懵懂到不惑，期間，曾有過多少風景，無論春秋，都宛如一張水墨在眼神中心脾里沉醉留香；也曾有過多少對白，無關曖昧，卻又比任何甜言蜜語更加刻骨銘心。而後，縱有百般回味，萬般不舍，也終是在念念不忘中憶落成空。

　　不知在迷途中彷徨了多久，其中，有迷茫，有感動，有失落，也有欣喜。徒勞的最後，也滿是疲憊與壓抑。眼前的風景依舊如曾諳，只是那抹溫柔卻蕩然無存。於是，便好想停泊在某一個渡口，駐足，定居。只願這個地方很靠近海，也很靠近自己。

　　當漂泊不定的腳步，終於在滾滾紅塵之中，屹立成了一樁久邁的年輪。回首曾經，才感覺，滄桑已然被書寫成了一頁滿是塵埃的篇章。記憶的扉頁，草木蔥蘢，深院的徑扉關不住飄溢的花香。然而在記憶的末頁上，山水枯竭，只留下了一道道深淺不一的水墨印記。漸漸的，我明白了，那抹溫情已經蕩然無存，而那些被詩化的風景，是你給予我最後的浪漫。

　　身在紅塵里漂泊無依，心卻早已在他處暗暗生根。後來，我才明白了，原來我所尋覓的不為風景，卻只為一人。春來秋去，暮暮朝朝，待到春風濃抹了你的衣袖，待到冬雪墨白了我的發梢，，期間的種種也都不再有人提及了。沉默無言，終究把我們隔成了兩個世界。

　　或許，有些冷暖，與天氣無關，卻又與心情有染吧。

　　春天又如期的到了，風猶在，城也猶在，只是往事早已隨風散去，而你與我也早已各自遠行。

　　如果說，人生本就是一卷蒼白的宣紙。許是因為我們在紅塵這頁上，銘刻了太多太多的情感了吧，所以才會讓這零散的言語彙成一首長詩，如此的辛酸百味，如此的刻骨銘心。

　　筆尖，依舊在落筆時踟躕頓挫，音律，也依舊在哽咽中亂了平仄。我研磨着自己凌亂的思緒，讓心中的千言萬語都化作一首長詩，一曲暖聲。而我只是擔心等到這首暖聲傳到你耳邊的時候，早已淡成了一曲涼音，悄然無息。而後，我漸漸明白了，原來這種情愫，經不起念白，也經不起遠望，而之前的種種，都是因為自己太過於執着罷了。

　　歲月依舊如一泓清泉潺潺東流，洗褪了傷痕，卻積澱了滄桑。或許這一卷泛黃的詩頁上，無字無詞，但其中的冷暖悲歡，或許也就只有自己才能了解吧。

　　歲月如詩，冷暖自知……

　　（初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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